牛月珍颤抖着唇,身体悄悄朝着后面退去。
意识到自己卖的惨温寻一点没有买单,她也不敢再卖下去。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大不了……大不了她辞职了就是!
“你、你不原谅也不能随便掳人啊!”
牛月珍刚才已经偷偷用余光打量过了,这里就是一处民宅,而她面前只有温寻一个瞎子。
她想,刚才掳她来这里的人肯定是温寻雇的人,把她拐来这里就任务完成走了,现在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牛月珍也不藏着真面目了,一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说,“这是不是叫、叫非法监禁?我也有权利告你的!如果你不投诉我,我也不告你,我们两清……”
说着说着,牛月珍将刚才自己身体的恐惧直觉抛在了脑后。
她此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温寻,心中被压抑许久的恶意忍不住宣泄了出来。
“你们这些有钱人,根本就不懂我们穷人的苦!”
“不就是吃了点保健品吗!那本来就是保健的,吃不死人,不吃也死不了人!”
“我就少给她翻了几次身体,又不是没翻!你知不知道,那个医院里有些送来养老的老头老婆子,屁股烂了个洞都没人管?!”
“别的护工都夸我尽心尽力,你们总还是不满意!”
“行,我也不伺候了!”
牛月珍越说越有底气。
反正她累了这么些年,钱也够和老伴养老了,不干就不干!
她挺直了腰背,像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母鸡。沙上青年的“注视”对她再没有效力,她转过身,打算开门离开。
牛月珍在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这人把她拐来了什么地方,看起来还蛮高档的,肯定又是什么有钱小区。
要是温寻还想拦她找她麻烦,大不了她就豁出去,在门口撒泼打滚。
看谁挂不住脸!
“站住。”
房间里响起了温寻淡淡的声音。
与此同时,牛月珍耳朵里还捕捉到了一股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动静,并不是从某一个点出来的,而是三百六十度的,在她的身边响起。
牛月珍再度感觉后背升起了毛骨悚然的凉意。
“牛阿姨,既然我有本事把你带过来……”笃笃的脚步声朝她走来。
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呢?”
牛月珍身体僵住,努力咬住打颤的牙齿。
“你、你想怎么样!?你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她色厉内荏。
“违法的前提是,有人看见了违法的事。”
青年说着温和的话,内容却令牛月珍毛骨悚然,“但是你确定,有谁看到你被带过来了吗?”
温寻喟叹了一声。
“有个家伙擅作主张把你弄过来,我也只能来收拾烂摊子了。”
他歪歪头,“不如你先暂时留下来,把你的不满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