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端爱她,爱姬晓霞。
也爱她自己的母亲。。。那位永远都是那么娴静、永远都是那么慈祥的母亲。
其实,陈晓端还敬仰姬续远,那是一位充满了睿智,永远都是那么儒雅随和的老人。
在这富饶的深山里,有陈晓端太多太多的牵挂。
如果让她舍弃这一切,无怨无悔的跟着罗旋去四处漂泊,陈晓端心里其实会非常非常的矛盾。。。值得吗?
干嘛非得要那样去做呢?
爱,有很多种。人生不仅仅只有爱情,她还有对自家母亲的卷恋,对姬晓霞的疼爱,对姬续远的敬爱。
还有对山里学生们的关爱,对这片土、对生活在这片土上的父老乡亲们的热爱。。。
如果仅仅是为了那一丝虚无缥缈、看上去触手可及,却又始终无法将它牢牢抓在手里的高山流水之爱,而让陈晓端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如今她所牵挂的一切?
陈晓端心里清楚:她自己做不到的。
又不是十几岁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做事情向来非常理智的陈晓端,她是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而抛弃一切,不管不顾的跟着罗旋出去四海漂泊。
这是两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谁也不会真正去将就对方。。。
大家都看得开,缘分这东西到了就聚在一起,散了也就散了。
等到两人起床,美美的吃了一顿筋头巴脑,随后对于结出果实不太放心的陈晓端,又那个啥了几回。。。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亮,罗旋收拾好东西,然后独自往深山里进。
刚刚出了学校,拐向通往小老君自然保护区入口处的方向不远,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站逗起,你想往哪走?”
罗旋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问,“怎么,这里的路,群众不能走?”
“遵纪守法的群众当然可以走。”
身后之人说话硬邦邦的,“但是对于这些居心不良,存心想来搞破坏的家伙,我们可不会对他客气!”
对方说着说着,只听见枪栓卡察一响,“你的出行证明呢?拿出来,交给我们检查一下。”
以前在困难时期的时候,对于《出行证明》盘查的非常非常的严厉,有很多群众。。。说实话,连出个村口都还挺困难的。
到现在,全国各的粮食形势早已缓解,所以那个所谓的《出行证明》,其实现在已经有点名存实亡了。
但也没有明确的取消。
因此有些生产队的民兵,他们如果非得要查这个玩意儿的话,那也没办法。
等到罗旋转身,和对方四目相视。
只见3位民兵当中,为之人赫然正是一位老熟人,“我曰!罗。。。罗旋。。。咳咳咳,原来是罗旋同志啊?”
罗旋笑了,“田大棒?刚才,你好像说了一个动词?”
“嘿嘿,那是口头禅,口头禅,不要计较。”
田大棒挠挠头,“我还以为有陌生人,闯进我们小老君生产队的界了哩!所以才带着人过来盘查一下。原来却是罗旋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村里只要出现一位陌生人,就会受到民兵的严厉盘查,看来小老君生产队,确实是能够阻挡陌生人闯入深山老林的一道非常关键的屏障。
既然对方是职责所在,尽职尽责的履行他的使命,罗旋也不能和田大棒计较太多。
但不能计较,而且还应该夸奖对方几句,以资鼓励。
从包里掏出3包“大前门牌”香烟,罗旋给3位民兵一人一包,“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巡逻了?”
“不早了。”
田大棒受宠若惊,赶紧把香烟接过来,给他的两个弟兄一人一包,“我们村里的民兵队,都是不分昼夜,24小时巡逻,我们这是早班,可比起那些值晚班的兄弟们要轻松多了。”
“如果碰到陌生人,非得要进山呢。”罗旋问。
“遇到陌生人走到我们小老君生产队的界上来。通常我们先会劝他,阻止他继续往深山里面走。
可要是来人不听劝的话,那我们有的是理由来嘿嘿。。。”
田大棒呵呵一笑,“罗旋同志,您也知道的,我们生产队里养了几千头牛。而且这些养殖场还只是用铁丝网,简简单单围了一下,所有的牛,其实几乎都是放养在群山里面。”
“如果来人非得往山里走,我们直接就告诉他,昨晚上咱们生产队里丢失了两头牛。”
田大棒嘿嘿直乐,“如此一来,只要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那都有嫌疑。。。我们会把他’请’到大队部去接受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