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在红星公社能让恶人胆寒、让街熘子夹紧尾巴,还能止小儿夜啼的狠人!
刚才这些搬运工心里还有点不服气:什么动不动就说,要把大家伙儿打到小煤窑里面去挖煤?
怎么可能嘛!
搬运服务社虽然说不是一个什么拿得出手、出去有有面儿的好单位。
可那好歹也是公社里的一个正经单位,属于集体企业性质。
搬运服务社,和管理小煤窑的县煤炭工业管理局,纯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单位。
搬运工是搬运工,挖煤工是挖煤工,两者完全就不相干嘛!
怎么可能有人能有那本事,把搬运工给打到煤矿里面去下井呢?
但现在这些搬运工,和司机们。。。都信了。
不要说把搬运工丢到煤矿里面去受苦,就算是交际广阔、靠山还挺硬的这些货车驾驶员。。。
那又怎样!
只要罗旋愿意,把这些司机给丢到大山深处的小煤窑,让他们下井去受一辈子的苦,操作起来,都不会是多大个难事。
好险!
干活的搬运工和货车驾驶员们不由自主的,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和漱漱直冒的冷汗。。。
得亏刚才那个老头说话之际,没人跳出来胡说八道两句,要不然的话。。。
没理会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罗旋解开姬续远扔过来的布袋子,伸头一看:好家伙!
里面全是捆的整整齐齐的“大团结”!
一捆是一万块钱。
一排是五墩子,五五二十五。
看样子,这么一大口袋钱是25万。
“这么少?”
罗旋重扎好袋口,抬头问姬续远,“年瑾可还正常?”
姬续远点头,“风调雨顺,庄稼牲畜都没灾没病。”
罗旋问,“大家伙儿,没人侵占集体财物?”
“没,他们的日常所得,足以保障他们过上体面生活,三加一次油荤,七日打一场牙祭。
冬夏两套衣,到了年龄,集体会帮忙娶妻,如此富足,大伙儿犯不着乱伸手。”
“这就怪了。。。难道是外面有三角债,没收回来?”
“没有,和老夫做买卖,都知道我这人概不赊欠,宁愿少卖三分钱,不赊五分米。”
“你就别问啦了。”姬续远笑道,“罗旋你看看那边。”
顺着姬续远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杜娟姑娘,和三世两个人,各自挑着一担箩筐站在远处。
他们的箩筐里,各自放着四个布袋子,不用说,里面装的都是真金白银。
“三世兄弟,听说你已经是一位‘比较着名’的医生了,怎么,如今又开始干起贩夫走卒的勾当来了?”
罗旋迎上前去,狠狠的抱了三世一把,“日子过得可还好?”
三世大笑不止,“好好好!顿顿白米饭,猪油,菜籽油轮着炒菜。有小酒喝,花生米、炒豆换着下酒。。。我的小日子过的,好倒是好,就是娶的这个婆娘有点。。。哎,看斗就伤心!”
“噗——”一脚踹来,如同外飞腿。
三世似乎早有防备,但却万万没想到躲过了那只飞腿,却没躲过扁担。
整的三世当场一个趔趄。。。
杜娟原本是把箩筐放在一旁,手里只是提着扁担在那里歇气。
如今听到自家男人这么一说,杜娟顿时大怒,“三世!你信不信老娘让你只有这两世?嫌弃老娘是吧?好,有种你离婚啊。。。我把丽丽、冬冬带回娘家,让他们改姓杜!我让你家从此绝了种!”
三世显然不惧杜娟,“离婚就离婚!要不是你爹时不时的,老是提着火铳过来和我谈心,你以为我怕和你离婚呀?”
这两个人,吵吵闹闹多少年了?
因为三世这个人虽然说他成分不好,但是受家庭的传统熏陶,三世从小就已经识文解字、一直都在学传统中医,绝对算得上是个文化人。
但杜娟姑娘不同,她就像生长在深山里的一朵野杜娟,无拘无束,自由散漫惯了。
一个是文化人,心底呢,有点向往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