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柳很快就听出了那愤怒的声音,那不是旁人。
而是从前自己也见过的人,镇南侯司南植。
掌管大源南境的司南植,也是自家截天派顶头上司的司南植。
当他听见司南植所说的话时,顿时一惊,甚至不顾自己此刻眼中还残留血迹,也要抬头看去。
但很快就被一旁的黄五儿给拦下了,只见她传音道:
“你是个疯子不成?除了镇南侯和皇室之外,其余之人都已是大修,小心你的眼睛!”
被黄五儿拉扯着,陈杨柳即便是心中思绪万分也还是很快低下了头。
而上首,银白色的光束内,有老者爽朗大笑道:“黄口小儿,当年你父亲在世时,亦是不敢这样对本侯说话,你这毛都没齐的小子口出狂言已是如此,怪不得麾下仙宗、大族也是蛇鼠一家!”
“如今在这等日子和本侯大喊大叫,看来你这几十年来一方诸侯的身份还没摸索好啊,难道你忘记了,四大诸侯领地本就是随着麾下仙宗、大族自我征伐而动,与老夫何关?”
“他罗浮山当年既然惹了青山剑派,千年过去,就该是血债血偿才是!”
镇南侯大怒道:“少说废话,难不成你就敢对着元衡大神起誓?说你镇西侯对我南境、对横断山脉没有半点贪意?”
“好了,今日是太学院之典仪会祭,四大诸侯这般吵闹是为那般?没得让这殿中仙宗、世家弟子族人,看了国中笑话,你们说是与不是啊?”
一道更加威严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原本嘈杂的争吵。
顺带着也强行压制住了说话越来越难听的西、南二位诸侯。
西南二侯爷,吵闹声在这无比强大的修为和威压下戛然而止。
而殿中其余学子们则面对这声音时,如面向了真正的天威一般,颤栗不休。
这时候,一道轻柔而威压妇人声音也响起道:
“众卿,今日乃是国中大喜之日,没得让麾下仙宗弟子看了自己笑话,成何体统?”
不多时,数年一度的开院祭重新开始,多是唱着朗诵对诸天诸神的青词。
亦或是论及每一方诸侯麾下仙宗、世家弟子要勉力勤修,为国尽忠云云。
殿中一片压抑,于众学子来说全然没有半点最开始争吵有趣。
待到众多学子离开时,还有不少人在小声议论着镇南侯和镇西侯之间的龃龉。
();() 其中两侯麾下仙宗门人,只要是在院中遇见少不得又是一顿互相攻坚喝骂,只是不敢动手即是。
天工院的四人也自然回应了一番,来自别院的挑衅,等到四人走至无人处,黄五儿这才捂着胸口道:
“素日也是见过侯爷的,本以为是谦谦君子,倒是没想过骂人也这么厉害。”
“看来这才青山剑派对罗浮山的攻伐是用尽了全力的,不然侯爷也不会那么气恼。怪不得今年罗浮山没有师弟前来入院,想必也抽不出多余人手吧。”何水缘回应道。
而陈杨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捂着眼睛不断呢喃着:
“一定要撑住啊,不然就是我截天派直面青山了。”
就在这时,陈杨柳忽然听见了身后还有人在自言自语。
而同样走在最后的苟清真,也是一脸沉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