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池位高且权重。
这种人,定是心机极深。
又怎么可能会拥有干净澄澈的眼神,是他的伪装罢了。
他这个人像隔着一层山雾,看不清他本性。
苏晚应对得体,同他微微一笑,非常乖顺的守在陈落生身边。
满屋的豺狼虎豹,唯有陈落生能给予她一丝安全感。
蒋遥山起身:“陈三,你替我几轮,我眼睛都快瞎了,去旁边眯一会。”
他一手的烂牌,正好甩给了陈落生。
陈落生的手轻轻摁在苏晚肩上,同她耳语:“你去替我打。”
对面便是徐凤池,苏晚淡淡一笑,明眸皓齿。
“你看着吧,我打马吊绝对比你强。”
带了一丝孩子气的逞强意味,不仅不会让陈落生察觉出她的心机,也会让满屋的人放下警惕和戒备。
张回瞥陈落生一眼:“这算怎么回事,输赢算谁的啊?”
陈落生让他闭嘴。
“你先赢了再说,晚晚可是对自己打马吊的技术很有自信的。”
苏晚坐下,气定神闲,她看似在专心的盯着面前的牌,实则也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几轮下来,心里有数了。
徐凤池是始终戴着面具,态度是疏离。
张回是有着莫名的敌意。
其他几人,都对她的脸蛋和身材打量了许久,有的还会回看。
这是纨绔子弟的做派,没有很大的敌意,有的只是他们常有的审视和轻视。
“我们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故意给你放水。”张回眼神里淬的好似毒蛇的唾液,看的苏晚心里发毛。
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少爷了,简直莫名其妙。
而且打马吊时,明显能看出张回在故意找她岔,一时间,就连心不在此的周寒江都看出了她与张回的机锋。
周寒江忍不住的问张回:“你干嘛呢,每次算牌时,你宁愿让其他两人赢自己惨输,都不要人家晚娘赢,脑子里盘算着什么呢?”
张回只是冷笑,寒光凌凌的望着苏晚。
苏晚手一抖,手里的牌咕噜一声掉在了案几上,听见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徐凤池眉眼间是淡淡的笑意。
把骨牌一推:“我胡了。”
张回忍不了,骂道:“你故意的吧,故意给凤池放水呢,从来到牌桌起,你眼珠子就一直盯着我们看,尤其是凤池,你盯着他看什么呢?怎么难道我们是有三头六臂,让你这么稀罕?”
苏晚的脸涨红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张回会这般混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只能解释:“我没盯着你们看,我只是认一认你们的脸,知道你们长的什么模样。”
张回呵呵两声:“你什么身份,你配看谁的脸?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够资格仰着脸看!”
苏晚的脸煞白。
穿越到此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栽这么狠的跟头。
张回这样蛮横无理,一点不顾及她的尊严,不过她心里也很明白,张回只是拿出了纨绔子弟的一般做派而已。
别看其他几个人对她笑嘻嘻的,其实那些审视的目光又恶劣又玩味。
在他们眼中,她就是陈落生一时兴起的玩物。
果然,张回的下句话又在狠狠戳她的心窝子。
张回踢了一脚跪趴在他脚边的女郎。
女郎抬头,明艳大方的脸诚惶诚恐。
张回掰住女郎的脸,笑着问陈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