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落生没得意多久,就被苏晚的一句话给打入了地狱。
怀中的美人抬眸,充满期翼的望着他。
“今天的事,可以不让梁尘哥哥知道吗?”
陈落生的手捏住苏晚的下巴。
苏晚那双干净澄澈的瞳孔中,满满的,都是挣扎和抗拒。
“自己差点被逼着给姐夫做妾,宁愿自尽,都不愿去麻烦你的梁尘哥哥,你对他用情至深,令人感动。”
陈落生嘴角噙着一抹笑:“跟他比,难道不是我更好吗?”
他忽然又俯身将苏晚圈禁在怀里,牢牢锁住柔软的细腰,鼻尖抵着苏晚的额头,粗糙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耳廓不断摩挲。
苏晚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
陈三果然是脂粉堆里的老手,懂得如何撩拨春心,苏晚怕自己沦陷,狠心推开他。
“你救我的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了,你是恩人,和梁尘哥哥不一样。”
再次强调自己的心归属于梁尘,挑起陈落生的嫉妒和侵夺欲望。
这话说出口后,陈落生果真被激起了怒火。
那只游离在她耳廓附近的手,忽然下移,在她腰窝处用力一戳。
苏晚感觉到一阵酸疼,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他的笑声自头顶传出,低沉,像张开獠牙的猛兽。
“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与梁尘究竟哪儿不一样。”
苏晚踉踉跄跄的出了雪微居。
纯白的帷帽遮住了她羞红的面颊,从
白云寺回来的残烟早已等候在附近,看见自家小姐出来了,便迎上去。
“小姐,照你的吩咐,把你的这身裙子在寺院里熏了香,还买了他们寺院的招牌斋饭。”
主仆二人回了苏家小院后,苏晚擦掉了脸上的脂粉,换上了残烟带回来的裙子,带着斋饭,扣响了祖母的房门。
“祖母,孙女觉得白云寺的斋饭味道尚可,便自作主张带了一份回来给您尝尝。”
苏老太太不知道又做了什么亏心事,眼神闪躲,袖口里仿佛藏着什么东西,见着苏晚,强撑出一个微笑。
“祖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晚把死老太婆的异样都看在了眼里,故意装作没发现,她说过要做个孝顺的孙女,那么这个人设就会一直骗到这个老太婆咽气为止。
她搬来一个蒲团,跪在上面,伸出双手,为老太太按摩眼角。
苏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晚娘有心了。”
旁边站着的赵嬷嬷笑着说道:“那是自然的,晚小姐可是老太太一手养大的,这养育之恩可不亚于生育之恩呐。”
瞧瞧,又开始抬出养育之恩来压她了。
苏晚心里明镜一般,死老太婆养她,本身就存着恶意,她生母貌美,她打小就是美人胚子,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她以后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郎。
死老太婆养她长大,为的是替苏家谋取更高的利益。
亲情?呵呵,那只是一个借口,用来掩盖苏老太太险恶的用心。
苏晚的余光瞥向苏老太太的袖口,那里似乎藏着一个什么小物件,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她压下从心底泛上来的恶心,轻声细语的说了些趣事。
苏老太太听了一会,朝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立刻说道:“老太太今天有点累了,晚小姐先回去歇着,有什么话明天再来说吧。”
“祖母,这北边的天气比南边的凉,您夜里睡觉可一定要注意盖好被子,明儿我去厨房,亲自叫厨娘熬一锅乌鸡汤来。”
苏老太太浑浊的老眼涌出一丝柔情:“晚娘,祖母知道你的孝心。”
说着,从银发里抽出一根金簪,塞到了她手里。
苏晚笑笑着收下了,出门在外,银钱便是腰杆子,只有手里有钱,才能有底气。
她早已看上了老太太的家私,现在的温顺讨好,都是为了将来做图谋,等到死老太婆心甘情愿的把家私全都送给自己后,再揭下自己温顺的面具,那画面可不要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