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尘侃侃而谈:“先是乘船,后又骑马,然后坐马车,一路颠簸,真是劳累。”
苏晚乖巧的点头:“我听周伯母说,你的阿娘白伯母原是上京人士,远嫁到江南那边了,如今白伯母回来,也算重回故里,可以多待上一些时日。”
梁尘笑笑:“家母这次来,是要在此停留很长时间的,哦,明日,应该会去陆府拜访,到时候,希望能看到你。”
苏晚略微羞涩的抿唇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面。
“梁公子,我们明日见。”
“好,明天见。”
梁尘展看了她一会,这才带着仆从离开。
梁尘走后,金桃才敢靠近。
“那人是谁呀?”
“他腰间系的那条腰带,刚才在太阳底下发光,好像嵌镶了珠宝,谁家的公子,真阔气。”
苏晚撕扯半个烧饼,把另外半个塞金桃嘴里。
“快吃你的烧饼吧,少打听,学学人家残烟,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想吃美食。”
哪知残烟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哪里不闻身边事了,那公子我知道,是梁公子嚒,咱们小姐去给梁家小姐送过嫁的。”
金桃这才想起来,“对对对,我都给忘了。梁家小姐出嫁那天,我还挤到人堆里去看了,那满满当当的嫁妆,有人数了,好像是二百七十八抬嫁妆,是出嫁的新娘中,拥有最多嫁妆的女郎。”
梁尘母子,在次日,果真带着礼品来陆府了。
整个陆府忙里忙外,可显着苏琳了,觉得自己替嘉玉办了件好事,是嘉玉的大恩人,上蹿下跳的。
周氏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由着她。
今日招待梁尘母子,也把苏琳带在身边。
苏琳见着梁尘,眼睛一亮,眼前的郎君俊俏潇洒,翩翩有礼,看了就叫人欢喜,而且出手还格外的大方。
送来的礼盒一打开,是精致稀罕的汉白玉摆件,雕刻成了兔子的模样,栩栩如生。
周氏赞叹:“这样好的摆件,难得一见,怕是价值不菲。”
白氏放下茶杯,笑笑:“小玩意,不值什么钱。”
白氏与周氏都是上京城人士,两人的父母都在国子监混差事,家境相等,只是白氏在十二岁那年家道中落,后来远走他乡嫁给了一个商户。
没想到那商户的生意越做越大,她的日子过的比从前奢华百倍不止。
再回上京,见到儿时好友,白氏心里却在冷笑。
当初她父亲出事,求到周家,周家那个嘴脸不提也罢,她能理解周家不想被牵连之苦。
可周氏当时明面上和她好,背地里却与别人一起嘲笑她,她都听见了。
那时受的屈辱,她可没忘,后来她夫家显贵了,周氏得了消息,又巴巴的写信与她来往,真是可笑。
白氏知道周氏还有个待嫁的宝贝闺女,便主动拿自己的儿子做诱饵,暗示要与周氏联姻,周氏果然巴巴的上当。
想到这里,白氏用帕子捂住扬起的嘴角,忽然开口说道:“我才来上京,怎么就听说你家嘉玉之前差点要嫁给一个农家子,这是怎么回事?”
周氏忙解释:“没有的事,是外人传岔了,有婚约的那是枝玉,不是嘉玉。”
苏琳也跟着补充道:“嘉玉可是嫡女,想想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农家子呀,都是以讹传讹。”
“那下嫁农家子的便是庶女喽。”白氏脸色一冷,“在你眼里,庶女就活该下嫁到那样的人家去受罪?”
周氏早就用眼神制止苏琳了,偏她还要往下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