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什麼?
誤會她對他……
他蜷了下手指,心臟有些酥酥麻麻的。
其實還有一句話,在這兩個多月里,每逢深夜,總會冒出來,但他在此情此景,他不宜說出來。
指節上的藥膏卻被拿走了。
林慕清溫柔地說:「還是我自己來吧,王爺騎馬也很累了。」
席沉暮看著她的動作,和她也坐開一些的動作。
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倏地把他們隔開了。
兩人一時無言。
狹窄的空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席沉暮餘光忍不住看她,低垂著頭,濃密卷翹的眼睫輕眨,墨髮披肩很乖,靜靜地塗藥,那張臉卻沒了開始時的靈動和在她懷中的鬆弛。
黑眉不禁淺淺蹙起。
林慕清發現這個藥和金瘡藥差不多,但味道聞著不是,抹上去就不疼了。
「王爺這個是什麼藥?」她也學著他的平靜。
席沉暮神色微斂,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眸光靜謐幽深,「降香制的,活血止痛效果很好,這瓶你帶回去吧。」
「謝謝王爺。」
下馬車前,席沉暮突然說了句:「你手受傷,今晚和明後天都不用做飯了。」
「好。」
林慕清下馬車後,就獨自回了院子裡。
明明都很正常。
但是,那一晚席沉暮回到房裡,很困,卻又睡不著。
閉上眼,腦海里都是一個時而活潑時而溫柔的少女。
有雨幕中的初遇。
有她在花園裡摘花被他撞見,最後說想做鮮花餅給他吃。
有她獲得月錢時亮晶晶的雙眼望著他的場景。
有前天晚上在西廂房附近看見她在窗台下努力寫字的寧靜認真的畫面。
最後被今日的畫面所取代,黑暗的小木屋內,少女被蒙著眼,捂著唇,脆弱又安靜地躺著。
往日只會偶爾出現,現在卻是揮之不去。
明明他是想把她留在身邊的,怎麼今日就說錯話了。
可能是她先說了一句誤會……
她為入宮當替身的身份心有顧慮,本王不是應該要理解她的處境麼?
最後席沉暮不知是如何進入夢鄉。
也不知是如何在夢中遇見了那個在心中第一面就覺得特殊的少女。
……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