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她和君元溟依偎坐在高山邊,吹著舒適的涼風,眺望遠處群山萬壑、藍天白雲,發出這樣的感嘆。
卻不想一語成讖。
君元溟擁她進懷,「如果有下一輩子,我也會寵著清兒的,給你更好的。」
「清兒,我好愛你,謝謝你豐富了我精彩的人生。」
君元溟眸中有許多的愛意和深情,還有不舍。
她笑了,依舊如當日初見。
「我也愛你。」
他們一直外面遊歷,五年才會回宮一次,因為馬車緩慢,路途遙遠,有時候他們可能會在鄰國,大半年時間才能回到宮中。
要是一年回去一次,時間都花在路上了。
千帆過盡,歲月不饒人,
君元溟本以為他的身體因為年輕打仗時受過傷,最多也就熬到七十,但他的清兒還很年輕,所以他非常珍惜和清兒的每一天。
結果七十五了身體還是很健壯,那些他以為的隱疾從來沒有發作過,依舊身強體壯。
他忽然有一瞬間想到當初清兒給他喝的那碗湯。
但他不敢問,和清兒相處越久,他記起曾經與她初初相識的模樣,眼前這個溫柔又有力量的女子才是她。
林慕清見君元溟盯著她又不說話,「看什麼呀。」
在他眼前揮揮的手被君元溟抓住了,「清兒想去圳平嗎?那裡有最美的桃花園。」
「那你怎麼不早說呀!」林慕清看著他已經有白髮的雙鬢,果然帥氣的人老了,依舊帥氣,「那我們看完桃花,就回宮吧。」
君元溟懂她說的回宮是安定下來的意思了。
「清兒還是美麗年輕,是我的緣故,要不是我老了,我們還能去更多的地方遊歷。」
林慕清甜笑著依偎在他懷中,「可我也沒嫌棄阿溟呀,畢竟我是為你而來的。」
「我會一直陪你。」
君元溟的眼神清明而溫潤深情,秋天澄淨的陽光映在他的發頂,暈染地那片白髮幾乎發金,說了聲好。
三年後,他們回宮了,漂泊了大半輩子,心態與當初有所不同,孫子繼位,已經四十。
君元溟九十歲時,明明沒有病痛,身體依舊健朗,腿腳有力,但是某一天,他好像知道自己的時日要來了。
早起時,林慕清在梳妝,他站在身後,「清兒,我還想為你梳一次發。」
在他們離宮的日子中,都是君元溟替她梳妝打扮,這個習慣好像是從一戶普通人家看見一對夫妻這樣做開始的,君元溟覺得別人都有的,他的愛人應該也要有吧,起初不會還鬧了很大的笑話,後來他學會了,就做了四十年。
「不會是最後一次的。」林慕清遞給他太皇太后佩戴的頭飾,很繁雜,金風鑲嵌,紫珠花等等。
君元溟細心地為她佩戴好,她站起身,此時鬢間也有白髮,挽上他的胳膊。
「真美。」
「去吃早膳了。」
林慕清知道是他的死期要到了,系統說那支修復藥劑只是讓他身體上的傷好了,也不能活太久,不能違背這個世界的壽命規則,不然會損失她和系統的能量。
他們又度過了美好的一天,和兒孫吃了一頓飯,留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