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在尚直忠降职之后?,朝堂中的局势也悄然发生了些许变化,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在吴丘明身?上,他居然与从前的尚党一派不和,在接任左相一职后?没两日,便上折子参了?几个尚党的官员。
这让燕摇春感到十分意外,她问楚彧道:“吴丘明难道不是尚直忠的人??”
楚彧似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道:“尚直忠如今只是区区三品侍郎,而淑妃也因?犯下大过,被罚去寺中苦修,此后?遇赦不赦,在他们看来,这种情况下,储君已经与尚家?绝无干系了?。”
说到这里,楚彧又解释道:“而吴丘明与其他官员不同,他能当上右相,并非完全是靠尚直忠的提拔,后?来被他压在头上数年之久,事事受其掣肘,所以他对?尚直忠并无多少?忠心,如今翻了?身?,一朝权力在握,他自是不会愿意再听那些人?指手?画脚。”
“其他人?或许会希望尚直忠重?新成为左相,但?吴丘明绝不会这么想。”
他说完,提起朱笔,在吴丘明参某官员的折子上,写下一个准字。
正在这时?,李得福从殿外进来,禀道:“陈院使求见。”
“宣。”
陈构进来的时?候,看见燕摇春坐在御案旁,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哪怕有一天?,燕容华拿起朱笔替皇上批折子,他也不会感到意外,于?是陈构向楚彧行礼之后?,又对?燕摇春恭敬一揖。
陈构是来说有关尚造司的事情的,筹备了?这么久,尚造司已经顺利设立了?,现在的问题是,还缺一个主负责的官员。
楚彧道:“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陈构略一犹豫,楚彧看出来了?,道:“但?说无妨。”
陈构拱手?道:“尚造司与文思院其他部署不同,需要懂得经营之道,臣心中确实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他家?祖辈上经商,他自己也颇通此道,这个人?皇上也见过,就是柳司丞柳宴书。”
楚彧:……
倒是一旁的燕摇春惊讶道:“柳司丞祖上是经商的?”
“是,”陈构笑?了?,解释道:“柳家?从前是江南商贾,专营茶叶丝绸的生意,后?来其祖上捐了?一个官,柳家?这才步入仕途。”
说到这里,他又对?楚彧道:“民间商人?逐利,自有他们的门路和经验,臣以为这些对?皇上而言,是十分有用的。”
楚彧面露沉吟之色,一直没说话的八幺八忽然开口:“不会吧,你不会是那种挟私报复、蓄意打压的人?吧?”
楚彧:……
他对?陈构道:“就照你说的办,着令柳宴书为尚造司司丞。”
陈构顿时?松了?一口气,道:“臣领旨。”
于?是就尚造司的详细事宜,君臣二人?又商议了?一番,等陈构正欲告退之时?,燕摇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陈院使,你们那炸药研制得如何了??”
说起这个,陈构的双目微微一亮,答道:“回燕容华的话,此事倒是颇有进展。”
“下官命工匠将那火药放入铁罐中,以引信点燃,埋入地下,这东西炸开的时?候动静巨大,声若响雷,方?圆五里都能听到,那地能被炸出一个大坑来,不过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太废铁了?,向工部要的铜铁已经快要耗光了?,下官也想过用陶罐,只是陶罐的声音虽然足够响,却无甚威力。”
陈构继续滔滔不绝道:“下官后?来还命人?将一群羊赶入坑中,再点燃了?一罐火雷,那些羊尽被炸死,无一幸免……”
燕摇春:……她突然有点同情那些羊了?。
“除此之外,工匠的技术还不纯熟,在用量上还是要反复斟酌,”陈构又道:“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只需要花一些时?间,便能将其克服。”
燕摇春叮嘱道:“此物过于?危险,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不可心急。”
陈构笑?了?:“是,下官明白,也不知那方?子是谁想出来的,燕容华没在场,您不知道,那火雷引燃之时?,犹如天?雷轰鸣,地动山摇,纵是神迹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人?当场就跪下了?。”
正在这时?,一直没作声的楚彧忽然道:“那方?子是燕容华写的。”
闻言,陈构大吃一惊,瞪着眼?睛,舌头都要打结了?:“是燕、燕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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