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說晚了。
6行赫非陳覓仙不娶,他現在對她有種偏執的心結在,看她和梁越在一塊讓他不舒服,梁越想殺他好幾次,讓他更加想要報復,瘋狂地想把陳覓仙牢牢攥在手裡。
如果公開他和陳覓仙的關係,就徹底斷絕梁越討人的路和她想回到梁越身邊的可能。
6行赫相信,他有能力推進南安港後續協議的訂立,也有信心在婚後制服陳覓仙,身在曹營心在漢?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他要她的身體和靈魂都烙上他的痕跡,永遠屬於他。
此時,浴室里,陳覓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結了深色血痂的唇瓣,稍一牽扯就疼,剛剛在西圖瀾婭餐廳前6行赫弄的,強吻她,最後還發瘋,狠咬她的下唇,她的血頓時湧出來!
這個瘋子還說這是對她的懲罰。
旋開浴缸的水龍頭,陳覓仙雙手撐著浴缸邊緣,疲憊地坐在浴缸邊沿。
浴室的露台外月夜寂寂,水流潺潺,她今晚求助6母無門,雖然難過,但她還要繼續自救,直到脫身。
陳覓仙相信,梁越一定也在想辦法救她,不會棄她不顧。
這麼想著,陳覓仙在這個令她窒息的環境裡,才稍微安寧,終有一天,她會抽身的,她會離開這裡的。
浴缸的水流滿就要溢出來,陳覓仙旋上水龍頭,拔出塞子,水慢慢退下去。
陳覓仙不敢坐浴,她不敢面對自己的身體,最近都是淋浴,擠了沐浴露往身體上抹,難過的時候一寸寸地清洗,搓的都紅了,洗去身上沾染到的6行赫的氣息。
浴室有單獨的淋浴間,水柱淅瀝淅瀝落在瓷磚上。
陳覓仙沖澡的時候,浴室的門板響起敲門聲:「陳覓仙,開門。」
她關上淋浴頭,隔著玻璃往外看,心想這人又想出什麼手段來折磨她,連躲進浴室都避不開他。
在陳覓仙煩躁的時候,門外的人耐心很足,在她揚聲回答她快好了的時候,那人還是不走,她甚至能想像他現在慵懶地倚在門口:「陳覓仙,我再說一遍,開門。」
陳覓仙倉促地攏好濕漉的長髮,取過一旁的浴巾,就聽見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人暴力地一擊,門鎖被破壞,那人就這麼暢行無阻地走進來。
6行赫看陳覓仙動作急促地往身上裹浴巾,嫌她做無用功:「不用著急,最後都要脫掉。」
這話直白辛辣,陳覓仙紅唇緊抿,手上不停地系上浴袍的帶子。
她和他同處一室,她覺得難受和害怕,丟下一句殿下自便後t?,就要離開浴室,結果被他從身後拽住手臂。
陳覓仙要走,6行赫不讓,看她發上還殘留洗髮露的泡沫,更加不快:「你就這麼怕我?連頭髮都沒沖好?這裡全部是我的,你能躲到哪裡去?」
6行赫一使勁,把陳覓仙拉到他跟前,他高她矮,他注意到今晚留在她唇上的血痂,凌虐欲起的時候,修長的手指觸上她的唇,對那處傷口稍一使勁,剛剛止血的傷口又綻開,滲出血珠。
陳覓仙受困在6行赫面前,雙唇傳來微微的痛感,她惱怒地瞪著他,看他要瘋到什麼時候。
6行赫看陳覓仙蹙眉怨恨的模樣,比平常那副生無可戀、驟失生機的模樣強太多,他的指腹沾上流出的血水,他直接抹在了她的唇上,隨後把她推開:「看來給你的懲罰不夠重。」
陳覓仙倒要看看6行赫還有什麼折磨人的招數,他施施然在浴缸邊緣坐下,他的襯衫西褲未換,袖口挽起,大有要審她的架勢。
他的雙手撐在浴缸邊緣,結實的大腿伸直,那股身居高位的氣度呼之欲出:「陳覓仙,你今晚找了我媽,感覺如何,覺得有用嗎?」
陳覓仙猜出6母一定會告訴他,但他居然還敢坦蕩地問她感覺如何,覺得有沒有用,讓她更覺悲哀,自己像螻蟻一樣被他掌控,捏圓弄扁的無力和落敗情緒捲來。
陳覓仙現在揪著浴巾,堪堪掩體,而對面的6行赫一派衣冠楚楚、閒適從容,兩廂對比強烈,讓她灰敗的情緒更重:「6行赫,是我輸了。你們是一家人,都是一丘之貉!我算是清楚你這種性格是哪裡來的了。你的父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嘴裡說著悲天憫人、救苦眾生的話,實則放任你強取豪奪,霸占人妻!」
6行赫不以為意:「很高興你有這種體會,但是……」
他猛地伸手攥住陳覓仙的手腕,要她聽清楚他接下來的話。
陳覓仙因為浴巾抓不穩,被他猛地一拽,險些滑落,堪堪揪著浴巾,為了不暴露身體只得半坐在他面前。
半坐在地的陳覓仙仰頭,6行赫俯視著她,笑了笑:「但是,你說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以為你的梁越,你要嫁進的季國皇室就不這樣?信不信有什麼風吹草動,你第一個被季國,還有你的梁越拋棄?」
6行赫說這話時篤定又輕蔑。
陳覓仙知道梁越肩頭要承擔的責任很重,永遠不可能把她放在第一位,但是事到如今,她流落至此,成為他的掌中物、籠中鳥,哪裡還會有什麼風吹草動?
陳覓仙的眸色閃爍,冷冷地瞪著他。
6行赫任由她瞪,除非他願意放了她,不然她全無脫逃的可能性,她想做什麼都沒有用。
這女人真是蠢。
6行赫想,也好,起碼陳覓仙還有生機跟他斗,他的話至此,不再理會地上的她,起身脫衣服洗澡,屈臂解開袖扣時像是想起什麼,對半坐在地的陳覓仙說:「對了,還有一件事,以後別再說你是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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