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仰頭,看見樓頂此刻豁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硝煙四起,黑煙滾滾,煙塵瀰漫,空中還有直升機不停梭巡查看,大家這才意識這棟樓的六樓發生了爆炸!
「要死要死,誰住在六樓啊?這太倒霉了吧!」人群里有人這麼說。
「誰說不是呢?留觀期都要滿了,這時死不太冤了嗎?」有人這麼回答。
陳覓仙仰頭看著,空中巡邏的直升機探照燈移向地上圍觀的眾人,刺目的燈光刺得她以手遮眼。
她心知肚明今天六樓爆炸是季國的手筆,真是太快了。
一旁的士兵長官命令眾人不要圍觀、趕快回房,再不回房就移交軍事廳!
陳覓仙隨著人流回到房間。
而這時的憩園六樓,濃煙瀰漫,滾滾煙塵中隱約勾勒出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男人的眉目沉怒猶如黑雲籠罩。
維麒上前稟告:「殿下,查清了,是兩名酒店員工事先把樓層炸彈安置在餐車上,為殿下送餐的助理不明就裡推到六樓送餐,抵達樓層後開始倒數爆炸。」
6行赫這個時間段的確是回到六樓用餐和處理軍務,幸好今天他不是搭電梯上樓,而是搭乘軍用直升機到樓頂停機坪降落。
爆炸那刻,他正要下機,倖免於難。
此行軍隊高層正在戰場上駐紮指揮,六樓的人員不多,是各位高層身邊留守的一些生活助理和文書人員。
6行赫的下頜線條因為氣極收緊,近乎咬牙切齒:「統計死亡人數。還有,查出是誰幹的了嗎?」
維麒頷:「死亡人數正在統計。我們查了監控,經過人臉識別和軍方人臉查詢系統,這兩名酒店員工是王儲梁越的近身保鏢,潛入酒店後勤工作,一名叫李鶴,一名叫袁汜。」
6行赫不由獰笑,「好,很好。」
他真是小瞧梁越了,前有槍擊後有炸彈,他向來睚眥必報,想到這裡怒極反笑,他和梁越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好一個梁越,我饒不了他!」6行赫吩咐下去:「去查。誰知道我住六樓,通通揪出來,我要ta生不如死!」
……
完成憩樓六樓爆炸這一任務的李鶴、袁汜功成身退,回到季國指揮部,回到王儲梁越身邊,有事向他稟t?報。
——「王儲,6行赫連續數日沒有露面,不知是死是活,而亞國的軍方高層那個時間段都在外面,在六樓留守的近身工作人員一部分死亡。」
梁越嗯了一聲:「繼續跟進。」他頓了頓:「不過,6行赫也不是這麼容易死的。」
下屬還有事情稟報:「王儲,據屬下探查,6行赫曾經派人查過陳小姐的資料,他受槍傷後是陳小姐所治,她還……」
梁越面容淡淡:「有話不凡直說。」
下屬繼續說:「她後面經常出入6行赫的套房,有一次還濕身從他的房間跑出來。而6行赫在有了陳小姐以後,原本派人從海亞接來的石蘭,他的未婚妻,只在度假酒店裡待了一天後就飛回海亞。」
梁越也是男人,自然從裡面聽出一些門道:「你是說,他看上覓仙了?」
下屬有時也看季國的娛樂報紙,把這位亞國三殿下唱衰得一無是處,豪車遊艇騎馬豪宅模特明星比基尼靚女,人中禽獸、色中餓鬼。
這時的下屬還不知道,極力抹黑唱衰的就是真正的敵人一說,一時信以為真,怕未來的王妃落入魔爪,故而對梁越說了此事。
下屬的頭垂得越來越低,梁越沒被沖昏頭腦:「我和覓仙感情深厚,她不會背叛我的。我們靜觀事態發展,如果留觀期後她不能出來,再做行動。」
六樓爆炸後,6行赫一直沒有露面。
留觀期滿,所有留觀乘客都離開了度假村,只有陳覓仙一人不能離開,夜裡整層三樓只有她房間的燈孤零零亮著。
陳覓仙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她問過負責的士兵長官,對面說是上層吩咐,多的就不再說了。
留觀乘客里只有陳覓仙一人被扣押下來,一天三餐都是由酒店員工送到客房,今天的早餐是煎蛋吐司搭配牛奶水果,托盤上還附著一份南安港日報。
這是留觀以來,陳覓仙第一次能接觸到外界的信息,原本生活里稀鬆平常的一切今天才知道珍貴。
她顧不得吃早餐,展開還帶著印油墨味的報紙看起來。
南安港日報的第一版,迎面而來的是宋體加粗的大字——告市民書:告別動盪不安,南安港迎來生!
報導內容是昨晚在南安港市中心的議事廳里,兩國軍事總司令在市政廳的牽頭下進行會面,共同宣布停止此次南安港軍事行動,共同商議未來的和平移交和合作事宜。
報導配圖是金碧輝煌的南安港議事廳,鋪著奼紫嫣紅的雍容牡丹地毯上,牆邊佇立兩國的國旗,正中的書法牌匾上是氣勢恢宏的『以和為貴』四字。
照片正中是爆炸後久未露面的亞國總司令6行赫和季國總司令夏侯親切握手,一個年輕沉穩,意氣風發,一個老當益壯,精神練達。
第十一章審訊不乖女囚
這會面照片和報導內容是一派和諧、其樂融融的氛圍。
可在喜慶的氛圍下,內核卻是南安港陷落。
南安港已成亞國囊中之物,所說的商討未來移交和合作,無非是季國長期把控這裡,勢力強大,現在亞國成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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