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嬷嬷拿出学院的通告,通告上竟然没有明说是谁。但明确说了要严肃处理、开除六个带头闹事的学生。
“去他娘的云中学院,老子不稀罕,兄弟们一起喝酒去!咱兄弟们喝完酒先把这狗日的不分黑白的云中学院开除!”朵拉的暴脾气起来了,放下通告,也不上楼了,直接拉着井弘和余平,一起跃过围墙,朝联大餐厅飞去,云仲子不会飞,只好掏出云辇坐了上去。
持续了两个学期的开学第一课,变成了散伙第一课,酒桌上的气氛很沉重。
朵拉见状,自己满了一杯酒,又给钟玉倒了一满杯,然后让钟玉自己尝试端起酒杯,说道:“钟老二,虽然现在你不认识兄弟们了,但这个艹蛋的世界里,我们始终是兄弟,直到永远!只可惜那人死得太快,兄弟们无法替你手刃仇人!”
“干!”朵拉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和钟玉连干了三杯。
说来奇怪,本来眼中无神的钟玉,几杯酒下肚之后,眼中有了些许的神采,主动地抓起酒杯,和每个人都不停地对饮起来。
“老二这是修成了酒中仙吧?”一直以酒量无底洞自居的朵拉,在钟玉频频举杯中败下阵来。
“好事情!”云仲子现了钟玉喝酒之后的变化,他觉得自己喝酒像充能,二哥说不定也有类似的情况,于是便端起酒杯朝着向朵拉进攻的钟玉说道,“二哥,你跟你喝几杯!”
“砍——”钟玉的喉咙里,罕见地出一个要干杯的音节。
“干!”
云仲子陪着钟玉连续干了六满杯,大大迟缓了钟玉拎着酒杯进攻的节奏。
朵拉此时如果不是椅子将他兜住,说不定早就滑到桌子下面去了,他迷离着双眼,斜端着半杯酒对云仲子说:“粽子,我——朵拉——从几万里外的白山黑土跑过来,喝酒没有服过谁,打架也没有,但我——自内心的服气你!”他打个酒嗝,继续说道,“你平时在实验室里泡着,咱哥俩喝酒不多,今日临别之际,我多敬你一杯!”
云仲子想不到朵拉能这么说,恬然一笑道:“老大酒后吐真言了吧,喝酒咱6o6就没有怂货,论酒量咱兄弟差不多,但论起酒胆,老大你可是咱6o6的顶门柱!兄弟我对你也是佩服的很!”
“干!”
“干!”
宿舍里的老大起了个头,其余人依次和云仲子喝了几杯。
井弘几次欲言又止,所有的话都放在了酒里,他想对云仲子说兄弟有什么困难尽管提,但他转念一想,在过去的一年里,云仲子非但没有给他们带来麻烦,却时不时地给他们带来无可比拟的好处,完全出乎了舍长和他们的意料,就连舍长失踪,如果不是粽子提议到拘留所,大家到现在也想不到钟玉会在那里。如果等到这时候还没有把钟玉从拘留所里接出来,恐怕他已经被回收处理了。
余平更像是6o6所有成员里沉默的打手,他从来不废话,出手就将人拎起来。
喝酒也不例外。
“粽子,怎么说呢?我们兄弟俩再喝一杯吧!”
“来,咱兄弟走一个!”
鹏鹏和云仲子在医馆里一起照顾钟玉将近一个月,两个人现在极其有默契,鹏鹏端起杯,云仲子就满上酒,两人隔桌相望,一饮而尽。
井弘喝过酒,脸上、脖子、胳膊和手全变得红通通的,就连眼白也就变得血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真正喝不醉的人。
喝掉三十多桶酒之后,在联大餐厅老板不停肉疼的恭维声中,有些酒意的云仲子用柔弱的小身板,领着五个不清醒的舍友,慢慢地朝宿舍楼挪动。
头顶日晷的指针,指向了深夜,太阳的光辉依旧是那么温暖,可化不掉云仲子内心的冰冷。
在日晷的指针指向黎明时分时,云仲子才将五个壮汉拖到6o6,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只想倒地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