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盘龙云海吧?”何人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在老仙长的正对面,他似乎对黄次仁老仙长不再抱有什么期望,重重地吐了一口痰在老仙长的桌面上。
“重新认识一下啊!”何人双手做了个揖,“在下何人!姓何名人——的何人!我以后只凭心做我自己,与你无关,与黄叔郎无关,与仙界无关,与所有人都无关!”
“我就是我,宁愿做一只孤独的闲云野鹤!”
说罢,何人扭头离开,嗵得一声,将老仙长办公室的门摔得嗡嗡响。
老仙长独自坐在办公桌后面,凌乱不已,他想重新控制住何人,可是目前看来,何人已经与他分道扬镳,走得很远,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简单的用心沟通,几句话就能回转得来。
砰!
老仙长黄次仁的拳头,重重地砸在面前的桌案上,白玉石的案面,蛛网一样由他拳头外四散裂开道道纹路。
助理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也放弃了推门进来的打算。
懊悔啊,不该将妻女都送到另外一处仙域,如果妻女都在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念头不停地从脑袋里冒出来,掐死一个又冒出另一个,一个个念头层出不穷。
“一定要找个有趣的事情,分散这些不靠谱的念头!”神识不清的老仙长,把这些念头的出现,全推给外界因素的影响,没有意识到从自身找原因。
“从今天起,我一定要做个好人!安全地坚持到光荣退休,带着一生的积蓄,到域外找妻女团聚,过上向往的美好新生活。”
……
无为海边,通红的太阳刚刚再次被黑幕弹起来。
云仲子终于醒了。
一抬头看到正躺在爷爷的怀里。
爷爷的胡子长了不少,两鬓夹杂了一些灰白,眼睛却明亮了不少。
云仲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跌出牛车外边去,东升长老不顾双腿酸软,起身抓住了云仲子的衣衫。
“爷爷,我拉衣衫怎么变得这么紧啦?”
刺啦——
以前宽松的裤脚已经吊到了腿弯处,好似穿了一个大裤衩,上衣的袖口也到了小臂处,就像是穿得一件半短袖。
云仲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圈,兴奋地说:“爷爷,我长大了!”
“是,我们的仲子长大了!都比爷爷还要高了!”东升长老沧桑的眼里,满是欣慰,他的小少爷终于有了一丝大人的模样。
“在无为海边睡一觉就能长大?”云仲子纳闷道,“爷爷,我睡了多久?”
“也没有多长时间,也就几百年吧!”东升长老说话的时候,两只手不停在在酸痛的大腿处,悄悄地按了几下,好在他还有一些上仙的本事,不然抱着这么一个大汉在怀里坐上几百年,不死也得残疾。
“全仙域注意了,现播一则云中令……”
一只鸿信使飞到无为海边,播报了云中学院的招生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