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咬着烟,穿了件黑色的衬衣和西裤,靠在皮质沙发里,神情散漫,看起来格外漫不经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打牌上。
邓飞嘲笑:“今天怎么回事,连输六把,不是你的水准啊兄弟!”
代珩垂着眼没有说话,又输一局,手里的牌丢出去,又扔了两个筹码过去,视线再一次从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扫过。
三七手里摇晃着酒杯,淡定指出:“哪里只有今天,他这个礼拜都不对劲。”
邓飞手里洗着牌,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你不会还在等你男朋友来哄你吧?”
三七看了过去,饶有兴致的问:“什么意思?”
邓飞手里发着牌的同时,简短概括:“他男朋友这个月加班,没空搭理他,他离家出走,等男朋友来哄。”
“……”
三七没忍住笑出声,不可置信的上下看了一眼那边身形直逼一米九的大高个:“你这他妈是什么小作精上身?”
代珩斜斜的叼着烟,低声骂道:“你们懂个屁。”
他垂下眼,视线再一次看向手机屏幕。
发出去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应。
其实哄不哄的,他不在意。这么多年了,自己哄自己这一套流程,他操作起来相当熟练。
怎么可能跟他们说。
——我怀疑我男朋友要跟我分手。
这种话说出来,不得被他们嘲笑到死。
起初代珩也没有这种想法。不管是在临安还是在江城,两人一猫的生活,他都过得相当滋润,相当幸福。
直到在前几个月前,他发现柜子里放着的那张银行卡。还有一个记账本。
笔笔都记得清晰,都是之前他刷嘉年华送出的礼物。
截止到目前为止,金额已经存的差不多了。
代珩不知道这账记得是代表了什么。
于越存够钱了,要把以前欠的钱还给他,然后呢?
他们之所以能在一起,纯靠他死皮赖脸外加一系列不入流的手段,把于越从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硬生生给掰弯了。
但他随时有直回去的可能。
到了今天,于越终于还是把钱存够了,然后要还给他,跟他划清界限?
这么多年都没能爱上吗?这么忍辱负重?
代珩感觉自己像是被钝刀磨了一下。
想越觉得心烦。
于老师从来不花他的钱,也不住他的房子,宁愿自己花钱租那个小公寓。
他那时候拉着于越用他的身份证办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几百万,他后面陆陆续续又往里打钱,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一分都没动过。
分得这么清楚,就是不爱的意思吧,逮着机会估计就会被分手。
代珩嘴里咬着的烟,有袅袅烟雾腾升而起。他觑眼,有些走神。
邓飞一边发牌一边问道:“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把人拐到江城来的?他家里人没意见吗?”
三七:“你小子命好,被你忽悠了个检察官,人家都为你来到江城了,你还等着人来哄,你还是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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