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隐隐有点松动的迹象。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于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代伶苏的电话。
他顿了顿，划了接听。
代伶苏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于越，阿珩跟你在一块儿吗？”
于越掀了下眼：“在一起。”
电话那端的代伶苏松了一口气：“那你让他接个电话。”
于越把手机递过去：“你姐。”
代珩挑了下眉，不紧不慢的把手机接过来。
不等他说话。代伶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阿珩？打你电话也不接，让我一顿好找。”
她语气有点急：“快点收拾收拾，跟我去机场，爸妈还在等着你。过几天爷爷生日宴，亲戚都要来，家里忙着呢！”
“……”
她的音量很大，即使没有开扩音，声音依旧无比的清晰。
听到这话，于越眼睑动了动，没忍住抬起头来。
两个人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了一会儿。
——这就是你说的家里没人？
代珩神情松散，对于自己刚才撒谎的行为并无半分愧意，吊儿郎当道：“你先走，我晚几天回。过生日而已，大不了过几天我回去给他老人家补。”
代伶苏气笑了：“说什么混话，十分钟之后到你公寓，别给我乱跑！”
说完这么一句，电话被挂断。
“……”于越心情有些难以言喻，把手机接过来，放进口袋，语气冷冷：“走开。”
代珩眸光微动，沉默片刻，稍稍往后撤开了一些，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都哄得于老师愿意带他回家了。
功亏一篑。
哄着猫进了猫咪航空箱，于越站起身来：“我走了。”
没法跟人回家，代珩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伸手勾住他的手腕，低声道：“那这四天你给我存着。”
于越回头看他一眼。
代珩一条长腿屈起，姿势格外放荡不羁，直勾勾的盯着他，指腹在他的手腕上轻轻磨了磨：“等见面的时候再开始算吧，于老师。”
“……”
于越心情有些复杂，沉默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于越的家住在一个老小区。
早些年家里买过大房子，后来家里负债之后就卖掉还债了，只剩下这么个老破小。
于越是高一的时候搬到这里来的，高中和这里隔了一条街，他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熟，总是独来独往。
他左手拎着猫箱，右手拎着行李走到三楼，穿过长长铁栅栏的走廊，回到自家门口，上面的门已经被踹的变了形，门锁也已经损坏，松松的虚掩着。
于越伸手推开门，屋里有一片狼藉，明显是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看来那群人又来过。
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麻烦，他都已经习惯了，高中那会儿没少挨过揍。
把猫安置好，于越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
代珩的视频电话打过来时，于越正挽起袖子，修着大门的门锁。
于越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以为是语音通话，直接点了接听。
他随意的拿着手机，没注意到摄像头的角度对准了地面，手机晃动时，他的长腿也入了镜。
手机听筒里传来代珩慵懒磁性的嗓音：“不要勾引我，于老师。我经不起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