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上二人的呼吸声隐约能听见。
沉稳,有力。
这样的呼吸原本自己父亲也是有的,可是现在父亲成了冰冷的尸体,静静躺在棺椁之中。
前来吊唁的人,很难说有什么心思。
但是自从乌泱泱的人群离开自家后,家里总是违和感强烈。
直到自己最爱的书不见了,才意识到这些人就像是闻到了腐肉的秃鹫,他们盘旋在赵府之上,看着下一个倒下去的是谁。
赵老大握着刀的手不断颤抖着,这两天,他脑子里和心中总是会不断蹦出各种各样念头,自己总觉得父亲还在,但是那可恶的赵庭安时时刻刻都陪在外出的父亲身边。
为什么不是自己兄弟二人呢?
蹑手蹑脚靠近床板上的两人,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过面前睡的很死的二人。
“从今天开始,以后不允许叫‘父亲’,要称呼他为‘赵常侍’。”
“可是母亲!”
“没有那么多可是,咱们,还是要回去的。”
自己看不清母亲的脸,她的肩膀不断耸动,拿着手帕,挡过侧脸,剩下自己茫然的站在屋前。
一切都是赵庭安造成的。
要是没有他,父亲不会死,母亲不会哭,自己的书也不会丢。
继续向前靠近,脚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屋内的椅子出巨大的拖地声响。
华琼猛然睁眼,看前面亲有个人影闪动,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朝着他们奔来。
“庭安小心!”
赵庭安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华琼借着月光,勉强能看到来人的手腕,在他手中武器朝下方批下来的一瞬间,华琼本能的双手抵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力道朝着一边歪去。
赵庭安这时清醒过来,大惊,紧接着一脚踹掉他手中的刀,反手勒住来人的脖子。
来者想要挣脱,二人开始在地上缠斗,华琼赶忙下去点灯,也好帮忙。
赵老大见势不妙,想要跑,但是被赵庭安抱住了脚,摔了个狗吃屎。
灯此刻也点着了。
赵老大也被赵庭安反压在地上。
“居然是你!”
二人将赵老大结结实实的捆好,赵老大扭过头去,扬起下巴,不愿看到二人。
华琼心头火起,一脚踹在赵老大的膝盖上,赵老大疼的不断吸气,嘴里对着赵庭安破口大骂。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害死我父亲,找到了下家就想走,呸!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别想我们轻易放过你!”
华琼不管赵老大放什么狠话,只是不断地绕着他走。
绕的赵老大一阵紧张。
“庭安,无辜污蔑他人,官府怎么判?”
“掌嘴三十,罚三个月苦役。”
“入室杀人,官府又怎么判?”
“车裂,家财充公。”
赵老大听到后边几句话,情绪瞬间崩溃,华琼抓起一把土塞进赵老大嘴里。
“你父亲是劫匪所杀,跟赵庭安根本没有关系。”
“你们找不了劫匪报仇,就来找赵庭安的不痛快。”
“原本看在赵老爷的面子上,不想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屡次蹬鼻子上脸。”……
“原本看在赵老爷的面子上,不想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屡次蹬鼻子上脸。”
“如今连他的命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