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先要回到医馆,去换一下药,本身华琼身上还有伤,加上刚才在王掌柜那儿半天,伤口有些返疼。
身体是本钱啊。
现在刚出手了皮料,现在手头上还有许多现银,不怎么着急用钱,加上自己还有一些钱,二人调转方向朝着医馆走去。
刚到拐过借口就看到赵府的伙计在东张西望,看到他们后急急忙忙跑过来。
“旺儿,老爷情况不好!”
“什么!”
不妙啊,屋漏偏逢连夜雨。
等二人进到医馆中,看见赵老爷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面色苍白,他听到外边有动静,努力的抬起手,朝着赵庭安所在的方向伸去,似乎要努力的抓住什么。
赵庭安飞奔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叔父,我来了!你是不是相见我两个堂哥?”
赵老爷的头想要支撑起来,嘴巴一张一合,想尽力吐出一两个字。
小药童从外边进来,带来更换的药物。
“他刚才醒了,原本好好的躺在这儿,后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非要走,他本身就有伤,肺还被伤着了,,伤口就。。崩开了。。”
“可有人曾来过这里?”
“医馆人多眼杂,你也看到我们医士根本没有精力管这儿。”
“对了,你也该换药了。”
华琼看着赵庭安和赵老爷二人在里边,识的没有再过去,转身跟着小药童出去换药。
“庭安,抱歉,赵某人当年未曾救下你的父母,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叔父,我,我受之有愧。”
“叔父。。”
“当年也是大雪天,我们出行遇到劫匪袭击,你母亲那时刚生下你不久,被劫匪一箭穿心,你父亲为了掩护我们,垫后,等我再回到受袭击的地方,只有一地焦尸。”
“那匕是你父亲送给你母亲的东西,上边‘庭安’二字是你母亲亲手所刻,你父亲十二岁参军,后续做到了正六品下昭武副尉,可惜身陨回京的路上,我无甚本事,只是一介商贩。”
说罢咳出一大口血来,染红了身前的被褥。
“叔父,那些都过去了!你先保重身子!”
“庭安!我不指望你以后能光耀门楣,起码好好活着,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叔父。。我会好好的,你,你先别说话了。”
“你不要因为,你,父母的死,拖住,你。。。也不要为我。。报仇,一切都是,命。”
赵老爷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被翻涌的血气不断呛着,没多久便没了呼吸。
只是那眼睛还看着来时的路。
“叔父!”
华琼听到赵庭安的痛哭声,从楼上跑了下来,只见赵老爷努力的看着前方,却悄无声息。窗外下起了雪花,掩盖住了他们来时的路。
他再也回不去了。
赵庭安只觉肩上一暖,华琼站在了他的背后。
华琼叹了口气,现在不止赵老爷回不去赵府,若是赵夫人平时对庭安多加关照,赵府的恶奴也不会欺负他,看来他也没办法再回到赵府中去。
看着赵庭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华琼分外心疼,他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样的事。
华琼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拍着他的背,耐心的等他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