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不会报的。”秦恬下意识的反驳。
“怎么了?多一门技术不是好事吗,再说,那课程得两年了,这场仗能撑多久啊,能出多少事?”
多一门技术是好事,那也得有命用啊……这场仗得六年,也就是说她即使两年后毕业,和红十字会的协议有效期也和战争时期同步。
瓦擦列,她此时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穿越的,这样就可以和秦父一样抱着单纯而美好的愿望,两年后战争就能结束,她能找个大医院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是……可是……
秦恬叹了口气,什么都不想说,她不能怪红十字会,因为人家当初就拿出了协议,只是她们家,比较父权罢了……
蔫了吧唧回到座位上,爱伦娜显然已经觉察出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问秦恬:“你爸爸怎么说?”
“他知道,他以为我知道,然后……”
“噗……”
“……”
“行了,没大事儿,你只要上满两年,战争也该结束了,别看这回德国声势大,看看历史,他们撑不了很久的,至于我,再上半个学期,我就决定投递申请,做战时医护人员。”
秦恬喝了口汤,砸吧嘴伸出大拇指:“伟大!英勇!”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周游世界好吗?”
秦恬眨眨眼,摇摇头:“我懒。”已经欧洲三国深度游了,她别无所求,就等着中国改革开放了。
“哎你真没意思!就这么说定了!”
“……”
这一年的元旦因为各种原因,过的极为平淡,于是为了驱赶晦气,秦母决定,新年必须热热闹闹的!
秦恬还以为他们会请另外的华人来,可是没有,秦父和秦母只是忙碌着置办各种年货,看来即使新年,各家还是喜欢跟自己家人过。
按习俗,新年必须准备各类炒货,秦父从仓库中拿出了一个大锅子,康叔烧火,秦母则撒着调料,把栗子,杏仁和自家做的瓜子各炒了一大包,椒盐味的,奶油味的,满满的堆在客厅的果盘上,另外秦母还腌制了很多果子做成零食,做了许多精致的特色点心,酥油饼,葱油饼,马蹄糕还有定胜糕等等。
桌子不够大,就把饭店里的大圆桌板搬来,放在家里的方桌上,可秦母又嫌大家距离远不热乎,又撤下了圆桌板,搬了很多椅子在四周放着,上面搁着各类吃食。
菜什么的就别说了,秦母不知哪里变出了一把大葱,做了大酱放在秦父和康叔的面前,康叔和秦父刚提着他们自酿的高粱进来,看到大葱乐得击掌大笑。
秦恬也露了一手,她脑子里不少未来的菜,虽然只吃过,但好歹有秦父在,研究了一下也做的像模像样,特别是玉米烙,西方的甜玉米烤成饼状,撒上美味的甘糖,让爱甜食的秦母赞不绝口,更别提那些龙井虾仁,蒜烤河虾等菜了,这一年秦家的年夜饭,新菜将比往年多了一倍。
一家人一下午都准备着东西,秦恬却总是心事重重,就连康叔都看出来了,秦父秦母更别说了。
“阿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们说?”
“……”秦恬沉默了一下,道,“让我再想想。”
有事,但还没想好……
秦母在秦恬嘴里塞了块梅干菜饼,微笑着走开了。
秦恬想的事,很纠结。
也很简单。
她想邀请奥古一起来过年。
那家伙背上的伤好的很快,就是手还不方便,她自从上课后,就只去看过一次,因为实在不顺路,她也找不出理由。
可是当这几天,秦母忽然宣布要过个大年时,她的心思开始活络了。
中国人的年,要不是父母辈的记着,小辈的基本不会去算日子,更别提这个时期,在一群不搭理春节的西方人中,所以今天对奥古以及奥古周围的人来说,都不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除非奥古同学会算农历。
她觉得,如果今天突然把奥古请来过年,肯定是个惊喜。
但就是不知道,对家人,会不会是惊吓。
“阿爸,阿妈……我想请一个朋友来。”
“哦?”父母对视一眼,秦父问道,“很麻烦吗?”
“是德国军官。”
“……你在德国认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