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我都和你们说了,苏霄的功力又上升了!”
“这雕刻一眼就?能看?出?是瑶山。”
“这视角仿佛从未见过。”
“我觉得还是稍显浮躁了些,打磨之中的细节没有?处理好,你看?那棵桃树下,不甚光滑。”
“可是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何必吹毛求疵。”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玉雕上,沈聿白是第一个现秦桢的不对劲,那双握着杯盏的纤细十指微微颤抖着,绷起的神色不是畏惧更多的是不解……
他拧眉看?向正中央的苏霄,深沉的嗓音凛起,“怎么回事。”
“我刻的,也是瑶山。”秦桢眸光一眨不眨地扫视着场中的玉雕,想要从中看?出?和自己的有?何不同,毕竟瑶山如此庞大,就?算是百来位工匠同时对瑶山进行取景雕刻,也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
可事实告诉她,苏霄所雕刻的瑶山之景,和她的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让秦桢难以接受。
沈聿白深邃幽深的眼眸紧紧地凝着场中侃侃而谈的苏霄,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起由苏霄自导自演的那场闹剧,恰好就?是在瑶山生的,而那日的最后……
“你的草案是画在了何处,可被他看?到?过。”
经他这么提醒,秦桢也想起了瑶山的那场闹剧,眸光沉沉地颔了颔,“那日我离开时,画卷散了,他有?看?到?。”
“我此次灵感来源,恰好就?在场上。”
爽利的话语吸引了秦桢和沈聿白的注意,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去。
面对文人?墨客的提问,苏霄嘴角含笑地说着,他侧眸看?向左侧神色似乎有?些僵硬的秦桢,不解地挑了挑眉后继续道:“因为?我的缘故,曾经和秦姑娘闹了个意外,那日恰好撞见秦姑娘临摹的瑶山之景,也就?以此为?灵感雕刻下此景,以此赠与秦姑娘,求得其谅解。”
话音落下,场上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若不是沈聿白还坐在那儿,众人?都想要叫嚣着这岂不是佳话一桩。
可他不但坐在那儿,神色看?上去活似阎王,众人?也只敢出?惊叹声,且惊叹声越来越小,直到?消散。
听他这么一说,秦桢忽而想起不久前在璙园见面时,苏霄那些个她听不懂的话语,原来都在这儿等着让她听明。
不多时,苏霄便带着他的作品下去。
而众人?也知道下一个登场的是祁洲的作品,适才兴致缺缺的文人?墨客此刻都坐直了身,翘以盼。
秦桢的作品是明若姑姑亲自带上来的,望着场上的明若姑姑,她微微皱眉看?向长?公主,两人?的作品相似这件事,长?公主应当是第一个现的,可她们并?未过多的言语,而是就?让两个相撞的作品前后登场。
巨布掀开的瞬间?,吵杂的场上陡然静下。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是不知该如何言语,就?连归席的苏霄也是愣在原地。
“这不是苏霄的作品吗?”
此话一出?,场间?瞬间?被点燃。
“不是苏霄的作品,虽然视角和各式花草都尤为?相似,但这个的做工明显要精细不少,是祁洲的风格。”
“可是怎么会出?现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
“剽窃?”
剽窃两字一出?,场上哗然。
对于以灵感和独特闻名的工匠,若是作品被定义剽窃,这辈子?也就?毁了!
“你的意思是,祁洲剽窃苏霄?”
听到?身侧响起的话语,秦桢侧眸望去,是她没有?见过的男子?,他也只是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祁洲剽窃苏霄,你是说一个功力远高于苏霄的人?,会去剽窃他的创意他的灵感,你在想什么呢!”
“谁知道呢,万一空有?功力脑袋空空呢,也不是做不出?来。”
“若真?要说祁洲剽窃,苏霄还剽窃那位秦姑娘的画卷呢!”
“就?是,而且一个瑶山而已,怎的就?他苏霄雕刻的了,祁洲就?不能雕刻,且你看?看?这做工,不比苏霄那个精细上百倍,一看?就?是花费了时间?打磨出?来的。”
“虽说就?一个瑶山,可能够在一个时辰中出?现那也是人?间?奇观,更何况苏霄和秦姑娘之间?那是认识,苏霄和祁洲认识吗?不认识吧,况且在座的有?谁见过祁洲,他的人?品如何,你们又怎么保证!”
“对啊,而且苏霄和秦姑娘认识,这就?不可能是剽窃,最多算是灵感借鉴,倒是祁洲剽窃是真?的!”
眼看?着场上就?要生争执,长?公主府的侍卫们当即出?现,众人?倏地静了下来。
坐在高台上的章玥冷眼看?着这一幕,在听到?苏霄的灵感来源之时她就?已经不想再管后面的事情,可如今生这场闹剧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垂眸扫了眼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秦桢,“这件事,本?宫——”
说到?一半,她对上了秦桢的视线。
秦桢对她微微点头?,无声道:“我来。”
不管是在瑶山被贸然绑架,还是如今一口黑锅压下,这一场又一场的闹剧,也需要就?此打住。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桢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场中的玉雕身旁,明若姑姑也适时地给她让了路,面对满是狐疑的视线,她不疾不徐道:“各位好,我是祁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