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睨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雀坠还给他,跃身上马,扬鞭离去前道了声:“收好。”
早已离去的秦桢对此并?不知情?。
不过很显然的是,沈聿白确实?如他所言出京了,一连多日她都没?有被迫偶遇到他,且她很明显地察觉到,跟着她的暗卫似乎要比前些日子多了些许。
这些人分明是暗卫,又怕吓到她,时不时地就?会出现一瞬体现自己?的存在。
秦桢不大明白沈聿白为何会安插如此多的侍卫在她身边,按所言的那般,长公主不会寻她的麻烦,叶煦更不会寻她的麻烦,调动如此多的暗卫过来,只会让他身边的人空缺。
只是在这件事时,沈聿白知晓的事情?明显比她多很多,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就?这么?让这些暗卫留着。
为了避免暗卫察觉到自己?的事情?汇报给到沈聿白,秦桢将工具都搬回了书房中?,日日都在书房中?雕磨着长公主需要的东西,也甚少出门。
不出门的时日间,周琬的贴身丫鬟璧玉送来了道请柬,邀她十五日后前往王府做客。
秦桢应下,又投身于?玉石的打磨中?。
再?出门时,还是沈希桥来家中?邀她去璙园。
沈希桥踱步于?院中?观赏着满园的娇嫩花卉,五彩缤纷的花卉映衬下的,是静谧无垠的院子,喜闹的她时不时地抬眼看向专注净手的秦桢,问:“一人住在这儿,不闷吗?”
“还好。”使用皂角细细清洗十指的秦桢头也不抬地道,“已经习惯了。”
沈希桥接过闻夕递来的甜茶,抿了口。
多年不见,她都有些忘了,她和秦桢自小就?不同。
两人一人喜闹一人喜静,她恨不得日日都往府外?跑,秦桢则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年幼时沈希桥还不太懂,明明秦桢也不是多么?内向的女子,面对家中?之人时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明朗的,为何不愿出门,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秦桢不愿出门是不想给国公府惹事,最大程度地降低存在感。
似乎是被萦绕在嗓间的甜意?糊住,沈希桥微微张唇多时,才道:“以后我常来寻你出门。”
净手结束的秦桢听闻这话回眸睨了一眼,一下就?看出她的想法,取过帕子边擦拭手中?的水滴边朝她走去,应下:“好啊。”
沈希桥眼眸笑开,又想起另一件事,挑眉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哥哥在的时候寻你出门的,若是他在我就?隐蔽……”
“沈聿白还不在京中??”秦桢擦拭着水珠的动作停顿了下,察觉到沈希桥凝眉疑惑的模样,她不动声色地收起帕子,道:“听说他前两天就?回来了。”
沈聿白离去至今,已经是第十日。
与他所言的七日后就?会回来并?不相同。
心?性?大大咧咧的沈希桥没?有看到她的停顿,摇摇头道:“没?有啊,哥哥还没?有回来。”
秦桢颔。
沈希桥是不会同她说谎的,也就?说明沈聿白确实?还未回京。
秦桢低低地笑了下,说什么?七日后就?会归京,这已经过去整整十日都还没?有回来。
不过又是蒙骗她的举动而?已。
好在如今的她并?不在意?这个,若是以前的自己?,得知他七日后就?会归京,指不定第五日起就?会在宣晖园中?期盼着他的归来,就?这么?等啊等啊,也等不回他。
满心?满眼的期冀到失落,这样子的日子,曾经的秦桢经历过很多很多次。
她敛下心?思,和沈希桥一道去了璙园。
去的路上秦桢方才得知不喜玉石的沈希桥为何在今日去璙园,这是怕不久后前去长公主举办的盛筵时看不懂场上的玉雕,不说玉雕的好坏,指不定连成色都看不懂。
眼看着就?要到璙园了,沈希桥眼眸瞪得溜圆,神色认真真挚地道:“我一定要在这两个月中?学明白!”
秦桢被她的娇俏模样逗得一笑,“玉雕成色很重要,可样式喜欢与否更重要。”
“嗯?”沈希桥不解。
“能够送到盛筵展示的玉雕,不会有成色极差的玉石,只有好和极好之分。”秦桢伸手掀开车舆帐幔,探身下了舆,侧身看向跟在她身后的认真听讲的沈希桥,不疾不徐地道:“到了那儿,比起看好坏,喜欢与否更重要。”
沈希桥一知半解地颔。
看到她神色中?的狐疑,显然就?是外?行人的模样,秦桢道:“没?事的,多看看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
说完就?带着她入了璙园。
沈希桥虽说不是第一次来璙园,但仔细数起来她来璙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不过她对璙园一直都有所耳闻。
喜好玉雕或玉石的世家贵女们都说,偌大的京城中?坐落着两处远近闻名的玉雕铺子,一处是璞逸阁,另一处就?是璙园,不过这几年璙园渐渐有一家独大的意?思。
除去璙园这些年入的玉石成色愈好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祁洲的玉雕只在璙园售出。
最开始大家都只是为了蹲守祁洲的玉雕,后来渐渐就?有人言道,就?连祁洲都如此信任璙园,只将自己?的作品送来璙园,那璙园必然是比璞逸阁更有可取之处。
“渐渐的,璞逸阁的宾客越来越少,而?璙园的门槛都要被往来的人影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