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燕有一瞬间的心动。
画皮鬼又不用吃喝花钱,给个箱子就能住,赚多少都可以直接转到她顶头上司的户头上,要能办成这事儿的话林霄还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但是想想彭天明那个废柴画皮只能在?凌晨零点之后活跃,白天就得躲着?光……罗小?燕遗憾地摇头:“很抱歉,胡先生,那一位……恐怕达不到你的要求。”
八月二十八日,周一,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三天。
通过了入学考试、拿到东关高中入学通知的林霄很高兴,一大早就开开心心地拉着?她奶搭乘公交车去西山批市场购物——没?错儿,城里别?的地方的消费对于祖孙俩来说?都太贵了,从服装到五金件、从油盐酱醋到米面零食都是批价的西山批市场,才是林家?祖孙俩心目中的剁手圣地。
巴巴托斯耐心地等祖孙俩走了有一会儿,才从躺平混吃等死的废猫进化成活蹦乱跳的精神小?猫,抬头挺胸地出了门。
还是那座小?院,还是那间只有一层的居民自建平房。
但院子里停着?的手推车不见了,屋子里打扫得焕然一新,以往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屋主没?在?家?,厨房角落里那个不晓得站了多久的老年人类女性魂魄也不知所踪。
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阴郁地转过头,跳上房顶,往伍家?关另一头走。
一只羊薅两次毛果然行不通,只能换一个了。
幸好伍家?关还蛮大的,住户不少,每年正?常死亡的人也不少。
巴巴托斯溜溜达达地在?别?人家?的房顶、围墙、雨蓬、房檐等等可以借力的地儿蹦跶了会儿,来到伍家?关南侧,挨着?清水湾的一栋五层高的公寓楼前。
这栋公寓楼外墙装饰像模像样?,其实么还是当年本地人自建的违章建筑……专门建来出租的。
因为离清水湾近的关系,这栋公寓虽然有着?隔音差、楼面低、管道?老化楼梯破旧等问题,入住率还蛮高,房间基本都租出去了。
巴巴托斯熟门熟路地从临近的小?二楼房顶跳到这栋公寓的三楼,摇着?尾巴横跨几个房间的阳台,来到最挡头的小?套间。
这个小?套间原本的租户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几周前喝多了酒在?房间里猝死了,房东报警后随便打扫了下房子,又租给了一个在?清水湾酒吧里上班的服务员。
巴巴托斯用爪子把没?关紧的窗户略略推开一条缝,头一低就从防盗窗钢条间的空隙钻了进去。
一室一厅的公寓小?套间打扫得还算干净,上夜班的服务员躺在?没?关门的卧室里呼呼大睡;一墙之隔的客厅里,有个几乎全透明、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的身影坐在?沙上,构成这个前租户魂魄的能量粒子已经稀薄得再过几天就会自然消散。
巴巴托斯先往这个呆呆坐在?沙上的人类魂魄里打进少许魔力,然后跳上茶几,一爪子把服务员没?收拾的空可乐瓶子拍到地上。
塑料瓶落地,“啪、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卧室里好梦正?酣的服务员压根没?知觉,翻了个身又打起呼噜。
巴巴托斯索性尾巴一甩,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打火机、泡面的不锈钢盆子啥的全给扫到地上。
这回动静可就大了,被惊醒的服务员吓了一大跳,光着?脚急匆匆地从卧室里冲出来。
然后这个无?辜的服务员就看到了不知道?哪来的、蹲在?自家?茶几上的半大橘猫,以及……坐在?沙上的、穿两股筋背心和大短裤的秃顶男人鬼魂。
“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
服务员鞋都没?穿就打开门冲了出去,嘭嘭哐哐地跑到二楼房东住的套间门口大力拍门。
两分钟后,又惊又怒、满脸惊魂未定?的服务员把房东拽了上来,指着?秃顶男人鬼魂已经消失魔力耗尽了的沙一顿输出,指责房东没?跟他说?清楚这个房间闹鬼,要求降房租。
房东哪里肯承认自家?的公寓楼里闹鬼,唾沫横飞地跟服务员租客来回扯皮。
巴巴托斯不耐烦听这些野生人类大呼小?叫,钻出房间,跳到阳台上蹲着?等位面法?则给反应。
这一等,就等了很久……直到小?气吧啦的房东终于答应给男服务员降两百块钱的房租,巴巴托斯也没?感?觉到丝毫变化。
中午十一点,在?西山批市场买了不少东西的林霄和林奶奶拎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地回家?来,一开门就看到了白肚皮朝天、四肢摊平、一脸咸鱼相死气沉沉地平躺在?床上的小?猫。
“这猫还会心情不好呢,躺得跟个人似的。”林奶奶好笑地打趣了一句,把孙女非要花钱给她买的衣服鞋子拎去楼上放好。
林霄也觉得巴巴托斯怪怪的,她奶一走就凑到床边来,关心地用手摸了摸巴巴托斯圆鼓鼓的小?白肚子:“咋了小?巴,哪里不舒服?吃积食了拉不出粑粑了?”
巴巴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