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豫不动声色。
眼前的男子不是当时跑走的人。
刘浩东问,你赌过黑拳吗?
吴豫内心已经做出了判断。不是当年滨海街头跑走的人。他的记忆力群,只要近距离观察过,哪怕只有一瞥,他也能记得当时那种感觉。
吴豫说,没有,只是听说过。
不是他。
刘浩东道,其实就是我们拳庄负责安排地下拳手比赛,外围组织下注。
他按下开门键,探出头去观察男子的其他特徵。男子穿著深蓝色西服,笔挺的身材,步态有力。
吴豫问,有什么参赛规则吗?
他内心默念,将晓天给他的所有地址线索都在脑海中画了一遍,已经是最后几个线索了,他跑遍了许多城市,已经排除了大多数。
刘浩东说,只有一条,往死里打。
和当年他在现场看见的张池身上的一样!
吴豫问,可打这么狠,不怕出事啊?
男子的西服领子遮住了纹身的一部分,可是光凭这一角落,他已经可以判断,这是大师级的手笔!和魏东山身上的一样。
刘浩东叹气,不狠谁看啊?拳庄培养的比赛拳手,大都是不要命的主,为了奖金,巴不得一拳下去,对手不省人事才好。被打得半身不遂,只能自认倒霉。而且如果当天现场打得越激烈,台下观众只会越高兴,下注也痛快……不过,还真让你说对了,有次比赛,一位拳师上场和人打,他本来是空手道高手,我们拳庄的长胜冠军,可是对手不知道怎么的,一拳正中他太阳穴,死在了台上。当时我站在台下,他眼睛还睁著,死死盯著我,看得我毛。那个眼神估计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了。比赛以后啊,我梦裡老梦见他,看了医生和神婆都不见效。后来我想,解铃还须繫铃人啊,自己搞出的事儿,还得自己解决。索性动手解散了拳庄,金盆洗手不干了。睡得也踏实点。你呢吴豫,听我讲了这么久,还没听过你的事呢。
赤影夜叉,错不了。
吴豫问,我就是到处打工,哪有什么事儿……你和他交情很好?
可关门的一刹那,他如遭雷轰,他看见出去的一个男人的脖子背后竟然纹著自己苦苦寻找的纹身。根据掌握的张池的身形特徵,此人不是张池,可这个特殊的纹身,一定和张池有联繫。
刘浩东说,是。
得到空间的吴豫立刻转过身淮备按键关门。
吴豫问,他也有这样的纹身?
电梯运行至行政酒廊层,男人们一涌而出。
刘浩东疑惑的摸摸脖子,说:好像就是他最早纹这个,那会儿大家都崇拜他,跟风,慢慢这个图案就变成拳庄标志了。诶?你问这个干嘛?
吴豫和威妹连忙把推车往后挪了挪。电梯内部顿时变得拥挤不堪,吴豫背对男人站立。
吴豫搪塞说,我有个朋友,也有这样的纹身,我找了他很久。
他和威妹推著行李进入电梯。电梯正要关上,又被人按开。一名男子和女伴还有其他客人在他们之后也进了电梯。
刘浩东说,原来如此,这纹身的做工複杂,非一流手艺不能呈现,拳庄裡也只有几人的纹身是大师级手笔,其他人模仿的,都不大好看。
吴豫照常和同事运送行李到相应的房间。
吴豫说,这么複杂的设计,不知道是谁做的?
重庆的计程车是靓丽的黄色,清一色的铃木。
刘浩东一拍大腿:就是死去那位拳师的结拜兄弟!
太阳照常升起,薄雾蒙蒙的重庆慢慢醒来,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上,已经有许多车辆在快行驶。
吴豫眼睛亮亮的,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