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光万万料不到引起若言如此大反应的,竟是一句常常说的恭维之语,身为离国大王,类似的话,若言一天不知道要听多少遍。
本公子都快憋死了,你不但不帮忙,还趁机下毒手?嗷呜一口,咬在绵涯嘴角上&he11ip;&he11ip;
若言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道,「所有的事,都是王兄作主。是不是?」
哗!
妙光完全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被若言的目光盯着,脊背不禁一阵寒,深悔今天太鲁莽,看着王兄心情稍好就忘记了小心谨慎,回忆了刚才说过的每字每句,又自认为没说太糟糕的话,蹙着眉问,「实在没说什么呀。王兄到底指的是哪一句?」
平静的湖面,水花四溅。
「不是这个,还有别的。」
两颗湿淋淋的人头冒出水面,贪婪地大口呼吸宝贵万分的空气。
妙光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竟让若言露出这种严肃的神情,心怦怦乱跳,勉强挤出笑道,「我没说什么呀?不就是给王兄出出主意,想睡觉的话,用毡子挡着光&he11ip;&he11ip;」
绵涯虽然筋疲力尽,还是把手软脚软的苏锦拖到了僻静无人的湖边上,把他往草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喘了半天气,骂道,「你这疯子!早就知道你想占我便宜!居然趁我在水下&he11ip;&he11ip;真恨不得揍你一顿!」
沉声问妙光,「你刚刚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你才是正宗的混蛋!」苏锦也正喘得厉害,胸口激烈起伏,闻言勉强撑着草地坐起来,气道,「你在下面掐了本公子多少把呀?趁机报复!本公子是没办法才求助于你,肯和你嘴对嘴,你绵涯不知道占了多大便宜!西琴多少美女求本公子碰一下唇,本公子都不肯。」
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猛地爆出慑人精光。
「又想咬人啊?苏家小狗!」绵涯摸摸嘴角,舌头尝到一点淡淡的腥味,一定被咬破了。
「本王睡不着倒没什么,宫里入睡的药方多的是,随便服一剂就完事。可是就算我睡了,他&he11ip;&he11ip;」说到这里,若言脸色骤然一变。
「可恶!居然敢侮辱我是小狗?」苏锦一声大叫,「我咬死你!」
妙光簌地掩着嘴儿笑,「我说王兄啊,你可是离国最英明的大王,为什么竟在这种时候犯胡涂呢?要睡觉的话,不需要等到天黑啊,难道还有谁敢规定王兄你白天不许睡觉吗?要是因为艳阳高照,殿里太亮,要侍从们放下厚毡子遮住光不就行了。怕只怕时间太早,王兄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不过那是王兄自己想不想睡的问题了。其实嘛,所有的事,都是王兄作主的。」
扑在绵涯身上,对着他的唇就凑过去。
「不错。好得我恨不得现在就天黑,我好上床睡觉,再继续昨夜的好梦。可恨的是,太阳走得实在太慢了,好像一辈子也不会下山。」
绵涯累归累,反应还是极快。见苏锦迎面过来,张嘴就咬,伸手一把,捏住苏锦牙关,让他上下牙无法合上,免得真又被他再咬一口。
「哦?好梦已经不得了了,竟然还有绝好的,好梦?」
「呜!」
「嗯,好乖的斟酒小宫女。」若言放下酒杯,沉吟片刻,淡淡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昨晚作了一场绝好的好梦。」
四唇贴上。
「妙光遵命,谨借此酒,为王兄贺喜,虽然&he11ip;&he11ip;不知道是什么喜事。」妙光饮了,执起酒壶,帮若言也倒上一杯,吐吐小舌头,「好吧,看来王兄这件喜事是非常神秘的了,妙光不再多问。不过,还是心甘情愿当王兄的斟酒小宫女的。王兄请喝。」
苏锦被捏得动弹不得,樱唇半开。
现在他为自己斟了酒,如果不趁机见好就收,乖乖领酒,一味胡闹下去,那可就有点笨了。
绵涯只挣扎了一个呼吸就放弃了,长叹一声,软热的舌头顺着打开的牙关滑进去,舔舐口腔里柔滑敏感的粘膜。
但若言既是她的亲哥哥,更是离国的大王,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行事一向心狠手辣,刚才借着他心情好,端起妹妹的特殊身分撒娇不许他喝酒,要他说出答案,已经是大着胆子的冒险。
舌头交缠,吸吮。
妙光眸中依旧写满不解。
苏锦的甘甜,像井水一样清澈,令他第一次,深深沉溺于一向视为淫靡荒唐的肉欲中。
「本王遇到喜事,做妹妹的不是该为哥哥高兴吗?来,满饮此杯。」
◎◎◎
若言没有为妙光按住酒杯的举动而生气,反而遣退侍从,自己拿起酒壶,往另一个小酒杯里斟了一杯,递给妙光。
妙光借着夜色和假山树荫的掩盖,在鹊伏引路下,来到位于王宫另一端所在的来英阁,进入内室。
现在,多谢余浪,多谢沉玉和文兰,多谢拓照族的神秘心毒——一切都将成真!
听完余浪的一番话,妙光轻叹一口气,低声道,「我也不知道王兄为何会出现这样反常的行为。」
最好还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包括容恬、妙光、媚姬、余浪、所有的大臣和侍从、所有的敌人和朋友,打扰的环境。
姿态优美地缓缓倚坐在绘有绮丽图案的墙柱旁,眼珠向余浪的方向扫转,试探着问,「堂兄是否觉得,这件事和鸣王有关?」
这件事从前办起来难度很大,毕竟凤鸣对他心结很深,要凤鸣重新扭转对他的看法,还要爱上他,他需要一个非常非常完美的,可以对凤鸣充分了解、认识,也能让凤鸣了解、认识他的环境。
余浪早猜到她会问及凤鸣。
若言相信,当凤鸣一心一意,高高兴兴地待在自己身边时,妙光会欣然接受这个事实,不再有别的多余想法。
事实上,此刻余浪的心中,也正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如果若言可以同时得到凤鸣的身心,让凤鸣全心全意归顺自己,那么,这种分歧也就不再存在了。
这位堂妹从小聪颖狡猾,要瞒过她敏锐的直觉,同时又利用她达到目的,实在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