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停下脚步,思索片刻,举起手,毅然地往自己脸上狠狠一拍。
不知为何,凤鸣总和沉睡不醒这种事拉上边,鹿丹就曾经让凤鸣长时间沉睡过,害得容恬中计,最终让鹿丹把凤鸣劫了去东凡。
啪!
容恬凝视任事不知的凤鸣,暗暗苦笑。
右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指印。
昨晚是怕他梦见不该梦见的东西,今天则是担心他能不能醒来。
这一巴掌打得够用力了,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凤鸣闭上眼睛,做了几下深呼吸,收敛心神,缓缓抬起眼睑。
这个小宝贝,真是让人少担心一会都不行。
什么?
众人视线纷纷投向躺在床中央的那个颀长瘦削的身影。
失望地一愣。
目前,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打得这么用力,疼死了,竟然还没醒?有没有搞错啊!
「也许鸣王只是身体比别人弱,所以没那么快醒来。晚一点他就会醒的。」秋星低声说了一句。
凤鸣又开始困兽似的在寝宫里团团转,忽然,他停下来,用手试探着敲打宫殿的墙面,不知道这墙壁厚不厚&he11ip;&he11ip;
大家和他一样,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了一会,又像要把这主意甩到脑后似的用力摇摇头。
「又不是中毒,又不是外人下手,又不是滑倒,那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少主在顷刻间溺水呢?」冉青喃喃自语。
没用。
由他说出来,大家自然信服。
走门和爬窗都是回到了这里,难道砸墙过去就能保证不是同一个后果了吗?说到底,这就是一个逃不出去的梦,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忽然困在这里的呀?
凤鸣身上的每一寸,他最清楚。
难不成是若言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凤鸣骤然一惊。
容恬摇头,「滑倒的话,只要可以站起来,就不可能溺水。要是滑倒不慎撞上木桶,晕过去倒有可能。可是如果这样,身上至少应该有撞伤的瘀痕,我已经看过,并没有这样的痕迹。」
很有可能。
容虎不好说什么,秋蓝是他嫂子,毕竟心疼这个小叔子,往前走了半步,挡在烈儿前面,小声道,「我想&he11ip;&he11ip;鸣王会不会洗澡的时候,在木桶里不小心滑了一下。」
若言最喜欢这种卑鄙伎俩,而且凤鸣中的心毒,不正是若言派去的余浪下的吗?
他这样不友善的态度,若在从前,烈儿早反唇相讥,这次他却脸色一白,默然无声。
这家伙想干什么?不会是要一辈子把自己困在这里吧?
崔洋说,「今天少主的护卫由我负责,少主入浴时,浴房四周都有高手守着。我敢用项上人头保证,绝没有人能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潜入浴房。」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凤鸣打个冷颤。
不少人对他怒目相向。
妈呀!灵魂被困住已经够悲惨了,如果还要被困在最不想接触的男人的寝宫里,这简直就是悲惨的n次方!
萧家高手本来就生气他导致少主中毒,现在听了他的怀疑,更是大怒。
难道从今天起,他堂堂西雷鸣王就变成了一个精神上的囚犯,要每时每刻都待在这个鬼宫殿里,随时恭候离王睡着之后来在找他「玩游戏」?
烈儿自从回到凤鸣身边,仍时时为自己的过错痛苦,很少主动开口和人说话。恐怕在凤鸣心毒未解之前,都不会再回复从前的活泼调皮。现在看凤鸣又出了事,不禁提出一个,「会不会在大王离开后,有贼子潜了进来,伤害鸣王?」
正在心惊胆颤地想象以后的悲剧人生,最不希望生的事生了——寝宫一角摆放着豪华大床的方向,传来一点动静。
尚再思摇头道,「就算下毒,也要有下毒的时间,有作的时间。」
凤鸣霍然转头,屏住呼吸盯着那一边。
容虎也道,「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将浴房中的东西逐一查过,并没有下毒的迹象。鸣王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中毒。当然,如果又是类似沉玉文兰那样的罕见混毒,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会吧?若言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可能,如果水中有毒,西雷王也会出现相同的情况。」
千百般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凤鸣很快就看见大床的垂幔下映出的高大人影,男人的大掌伸出来,掀开帘帐。
「水里或者木桶上有毒?让鸣王晕了过去,跌入水中?」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离王唇角微扬。
容恬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下性子,抽丝剥茧地追查此事,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先来推测一下,在这段时间里,到底生了什么,导致凤鸣溺水。」
原本担心余浪的打断影响了梦中的好事,现在看来毫无妨碍。
「属下有一点疑惑,」只要条件许可,尚再思一向站在秋星附近,此时他见人人皱眉苦想,开口道,「大王说离开前并不觉得鸣王有任何不妥。可是从大王离开,到秋蓝破门而入,中间只隔了短短的时间,为什么鸣王就溺水了呢?这个过程,一定生得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