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瞪着他问,“你干嘛对烈儿这么凶?他瘦了好多啊,你没看见吗?还这样凶他!”
秋篮等知道他不喜欢束缚,近日又都只在院内走动,为他准备了轻便的居家锦袍。
“我是为他好啊。”
脸上忍不住露出各种忍疼的怪相,吸气呲牙,把全身上下都用毛巾狠狠搓了几遍,搓得遍体皮肤红,才从木桶里出来。
“什么?”
凤鸣一边啧啧呼疼,一边却觉得这个方法虽然疼,还比较不错,至少有把若言从身上擦掉的成就感。
容恬解释着说,“他现在心里愧疚太多,我们对他越好,他心里越难受,倒不如对他凶一点,他心里会舒服一点。”
可能是由于力道过猛,毛巾擦过前胸,顿时火辣辣的,肌肤上起了一道红痕。
凤鸣奇道,“有这样的事?”
“呜!”
“鸣王,奴婢觉得大王说得有道理呀。”秋篮在凤鸣身边小声说,“鸣王想一想,我们刚才怎么劝,烈儿都不理不睬,一个劲要寻死。可是大王凶他两句,他就起来了,还很听话地去换衣服。”
坐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凤鸣忽然想到一个从生理到心理上消除噩梦留下的不良感觉的“主意”,考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决然,拿起搭在木桶边上的擦身巾,往身上用力擦去。
凤鸣琢磨一下。
不要再想,再想非疯掉不可。
好像也有点道理。
凤鸣眼睛猛然一张,低头看看身上,还是好好的,甩甩湿漉漉的脑袋,对自己叮嘱,“没事,不要再想就好了。”
看来,说到知人用人,还是容恬这个西雷王高杆一点。
清水温柔地抚摸着年轻的肌肤,却也再次引一些不好的联想,热热的水波刷过时,乳头仿佛自动回忆起梦里被舌头含住撕咬的惨况,蓦然敏感地一跳。
现在烈儿被抢救回来,还恢复到可以回自己身边继续当侍卫的状态,真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凤鸣松了一口气,勉强振作起精神,把亵裤也脱了,光溜溜地扶着木桶边缘,缓缓坐进热水里。
想起这个王令是容恬下的,凤鸣免不了对容恬生出一丝满意,瞅着他说,“嗯,这件事就不怪你了。肚子饿不饿,一起吃早饭吧。”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现实中,他真的落入若言手里,而且遭到那样的凌辱,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容恬正是担心凤鸣昨晚的噩梦而过来的,还在想怎么哄沐浴后的凤鸣放开心结,不要躲避自己,看见凤鸣这样,倒是大出意料。
梦境不管多逼真,毕竟不是现实。
虽然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底也依然藏着抑郁,但可以瞧见凤鸣振作起来,努力和噩梦作出对抗的俊美笑容,已经是很珍贵的礼物。
虽然凤鸣自从中毒之后,就非常凄惨,不过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抬头,喃喃道了一声多谢。
“啊!奴婢这就去吩咐把早饭送来。”秋篮尽心尽责地下跑着去了。
感激老天爷。
容恬携着凤鸣,一边聊一边往侧厅方向走。
不过,万幸,确实只是梦。
凤鸣边走边抬头看看他,“容恬,你生不生我的气啊?”
真怕容恬抱他的时候,会看见自己身上被别的男人抱过的痕迹,闻到别的男人留下的味道。
“我为什么会生气?”
真怕这一切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生了。
“嗯……因为昨天我把你骂得很凶。”
就算醒来后,他还是忐忑不安,梦境残留的痕迹太深,深得令人匪夷所思,身上无一处不难受,这种难受,不是简单的跌打摔伤,或刀剑造成的皮肉伤,而是……仿佛被另一个人的气息,甚至说灵魂,侵入到骨髓中的感觉。
“何止凶,还咬了我一口。”
痛苦和屈辱如此真切,让他即使到现在,还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从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楚,甚至连牙齿咬到肉上的痛感都一清二楚。
“有吗?”凤鸣无辜地张大眼睛。
在梦里,恶魔一样的若言把他折磨得好苦,只为了听他臣服求饶,在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又咬又掐,胸膛几乎布满渗血的齿印,就像当年在离宫中那个名叫敏儿的宫女,被食人鱼咬得无一寸完肤的小腿。
“当然有,咬在肩膀上,很大一口。”容恬斜过眼,“要不要给你看看本王肩上的牙印?”
没有伤口,更没有噬咬折磨的痕迹。
“呃,不用了。”
凤鸣猛然松了一口气。
“那,本王可以回咬一口吗?”
太好了!
“不可以。”
胸膛肌肤细腻光洁,因水雾舔舐而蒙上淡淡的湿气,这是容恬最爱抚摸和亲吻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