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悠悠闲闲地喝饭后茶,尚再思却回来了,进来向容恬和凤鸣报告了同国船队离开的情况,原来他非常恪尽职守,领了一批西雷兵,借了贺狄四、五艘战船和几十个水手,半保护半监视地亲自把同国船队送到离岸极远的地方,目视残破的同国船队消失在视线外,才驾船回来覆命。
「不是不好,不过——你不觉得太快了点吗?」凤鸣一脸不可思议。
凤鸣真心地道:「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到家,耕田的耕田,种地的种地,娶老婆的娶老婆,以后再也不要打仗。其实大多数的士兵,都只是一些穷百姓。」
「这样不好吗?」
尚再思对凤鸣小白痴式的善良和天真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尊敬地看了凤鸣一眼,「对了,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武谦向属下说了一句很感慨的话。」
「天啊!」凤鸣大叫起来。
凤鸣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容恬点头。
尚再思道:「武谦叹着气说,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相信鸣王并不是杀人凶手,因为鸣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求任何利益地答应放人,就绝没有理由为了其他利益而狠心杀人。」
「什么来的?」凤鸣接过来展开一看,眼睛蓦然瞪大,「什么,你要给尚再思秋星指婚?」
凤鸣愕道:「搞什么?原来我们开始解释了半天,他还是半信半疑啊?幸好幸好,我无条件放他们回去,总算让他们对我的为人和品格有了全新的认识。」
把另一份写好的文书递给他。
他吐舌头的样子太有趣了,容恬忍不住捏了他嫩滑的脸蛋一把。
容恬不想让凤鸣知道自己为了他丢了正处于最关键时刻的西琴,只轻描淡写说了一下西琴目前的民情风貌,就转移话题道:「给你看个好玩的。」
正说着,外面清脆的笑声随着门帘的掀开传来。
凤鸣又问西雷的情况。
秋蓝和秋星一边说话,一边跨进门,抬头猛然瞅见尚再思,顿时愣了。
「放心吧,太后很好。」
秋星羞红了脸,脚步立即往后缩。
凤鸣窝在容恬怀里,又舒服又暖和,根本就不打算离开,索性赖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想起很久不见的太后,问容恬太后的情况。
凤鸣嚷道:「快捉住她!好不容易骗过来的!」
容恬忍俊不禁,笑道:「我知道你不耐烦看这个。」
尚再思本来也是很害羞的,猛一想起容恬说的要尽快成为秋星的依靠,才能在噩耗来临后保护秋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竟然冲过去挡在门口,咬咬牙,豁出去似的握住了秋星又白又香的小手。
小嘴张得大大的,又打了个哈欠。
秋星从来没有见过尚再思这么大胆,骇然惊道:「尚侍卫,你……你疯了吗?」
凤鸣刚刚醒来,哪有心思看什么国与国之间烦闷枯燥的议和书,随便扫了两眼,摸摸容恬令人赏心悦目的俊脸,夸道:「嗯,你的字进步了不少。」
拼命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尚再思好像抓到宝贝似的握得更紧。
「嗯。」容恬解释道:「仗已经打完,这么多俘虏总不能永远关着,而且惊隼岛也不是适合久留的地方。等同国签下这份议和书,这边的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秋星毕竟是女孩子,除了她伺候的容恬凤鸣之流,还没有和哪个男性生过这种亲密接触,何况握住她手的是一直心里偷偷有好感的尚再思,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议和书?」
她紧张得说话都结结巴巴,颤着声,半恼半怒哀求,「你……你……你你快放手!」拼命用目光向秋蓝求救。
容恬反手把他抓了,抱到自己膝上,把刚刚写好的东西给他看。
秋蓝和容虎并肩站着,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不会笨笨地帮她解围。
「你在忙什么?」凤鸣揉着眼睛,一边问,一边下床窝到容恬背后看。
尚再思在这方面的生涩简直可以和子岩一比,忽然被赶鸭子上架,再聪明的脑子也变得像灌满了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紧紧抓住秋星,绝不放手,好像这一次让秋星跑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秋星似的。
凤鸣坐起来伸个懒腰,正巧看见容恬的背影就在不远处。
「放……你放手啊!」
不知过了多久,才算睡足了,真正地醒过来。
「我……我……」见秋星不断努力要把手抽回去,尚再思自己也急得满头大汗。
解除了同国大军的警报后,好不容易养成的主将优良习惯似乎立即不翼而飞,凤鸣又变成了往日爱赖床的那只小懒虫,一边让容恬乱摸乱亲,凤鸣就模模糊糊地「嗯」了几声,打个哈欠,又翻个身睡回笼觉去了。
瞧瞧笑眯眯看好戏的大王和鸣王,还有那个没义气容虎,知道要别人来帮忙是绝不可能的了,百般无奈之下,对秋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警告,「你不许动,你……你再乱动,我可要抱住你啦!」
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了,他才从散着异国香味的奢豪床褥中醒过来,慵懒地翻了个身,就被躺在身边早就醒来的容恬抱住狠狠亲了一顿。
旁观的众人在听见这句惊天动地、级无敌霹雳的严重威胁后,愕然了片刻,然后差点集体笑晕过去了。
凤鸣喝了酒,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