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牛筋数量有限的情况下,他们只够制造十门弩炮,但筑玄实在无法抗拒秋蓝愁苦的眼神,竟然很积极主动地开动了他当世无双的聪明脑瓜,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再次改进弩炮的设计,尤其是修改了绞车系统,将所有能够省料的每一个细微处都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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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每门弩炮所需的牛筋数量大为减少,而弩炮的数量从原本的十门提高到十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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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内,这些弩炮已被萧家极有经验的工匠师傅们不分昼夜地赶工,全部赶出来了。
二头领的威慑力也不容忽视。
虽然是赶工,质量却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一流,因为每一门都有经过崔洋热情洋溢的严格试射。
「站在这里瞧热闹」冷峻的的视线扫过一圈。
自从第一次往同国船队投递信笺后,崔洋对弩炮的热爱一不可收拾,天天跟在秋蓝和筑玄身后转来转去,问这问那,大有弃杀手身分而改行当炮手的意思。
子岩对这句饱含情色意味的威胁不予反应,大步走过甲板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群盯着他和贺狄看的手下。
不过,他也许真的有当炮手的潜质。在这几天不断的为新弩炮试射的过程中,他越来越掌握了射弩炮的秘诀,准确也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好为人师地教起其它萧家高手如何使用弩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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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搞不明白。」凤鸣坐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岩石上,嘴里咬着一条新鲜草根,半歪着脑袋皱眉,「庄濮误会我也罢了,为什么连武谦也不相信我呢为什么鸿羽不帮忙劝说呢为什么我和谈信都送过去了,他们却连考虑一下都不愿意武谦应该不是一个只相信武力的野蛮人啊啊……」
贺狄无奈地放手,不甘心地磨牙,「别对本王子摆得胜者的架子。明天的比试,要是本王子赢了,本王子立即停止分舱,让你搬回来睡,用全部功夫伺候你。」
他大大地叹一口气。
「放开。」子岩端正的脸往下一沉,「今天比试是我赢了,你这个大头领说话还算不算数」
不考虑和谈也没什么,但又何必立即把船队后撤到射程之外呢崔洋只射了几个毫无杀伤力的石头和装信的小瓶子而已,不管怎么说,这样就足以表示他们没有恶意了啊。
「别生气,好不好」刚才,还在恶狠狠目露凶光,单林王子此刻又使出了温柔伎俩,鼻尖甜腻地磨蹭散着淡淡干净汗味的脸颊。
再说……船队后撤,摆出一副凶狠的戒备状态也就算了,为什么竟然丢个这样凶狠的战书过来
「放开。」
容虎在岸边捡到漂过来的银瓶,凤鸣接到后还一阵欢呼雀跃,满以为会接到武谦乐观友好的回答,没想到一打开,几乎被里面的血书吓出心脏病。
执意冷淡的双眸,在那双似乎有妖力的细长凤眼凝视下,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挣扎。
凤鸣贼子,休想和谈!
不管听过多少次,这句誓言总能撼动子岩最坚强的神经。]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不够聪明」贺狄细长眼睛骤然危险半瞇,充满爆炸力的双手握住子岩双肩,猛然按在舱壁上,狠狠道:「你又忘记本王子对海神过的神圣誓言了子岩是贺狄一生中最珍爱的人,你要本王子怎么舍得踢你下海!」
天啊……]
子岩也心知肚明贺狄今天有意容让,冷冷道:「没把我踢下海,那是你不够聪明。」
有这么严重吗
看见子岩正眼都不瞅一眼往前走,贺狄放弃苦肉计,快步赶上,用警告的语气说:「专使大人,脾气也该泄得差不多了本王子今天至少有三次机会把你踢到海里,却一直让着你,丢剑认输,该知足了。」
还是……
「呜。」捂着身侧,贺狄夸张到出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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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此失彼,腰眼还是挨了一拳。
同国船队上有其它人冒出顶替武谦写了回信或者……武谦像庆离一样,被人下了神志昏聩的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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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这两个对武谦依然抱有期待的假设,却不幸被容虎无情地推翻了。]
早有防备地猛一低头,避过子岩扫来的一剑。
「第一,属下在同泽曾经见过武谦的字迹,所以可以肯定这是武谦亲笔所书,并非有人冒名顶替第二,这封信字数虽少,但气势凌厉,中了迷药的人四肢软,是写不出这样的信来的。反而,属下觉得这封信直接说明了武谦现在对鸣王只有仇恨,再无友情。」容虎以最中肯直接的态度表达自己的观点,「请鸣王放弃对武谦的期待,一心一意备战吧。这一场大战是绝对不能避免的了。」
贺狄对子岩的拒绝充耳不闻,贴身膏药一样紧追不舍,还加快脚步,和子岩并肩疾走,暧昧地低笑回味,「你每次在舷上交错双腿腾跳,我都想到你昨晚在床上那个姿势。」
「唉……」
「滚。」
凤鸣翻个身,趴在岩石上。]
「天气这么好,不如我教你钓大海鱼。」
不远处,正传来工匠们伐木拉锯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在奏一欢乐的木匠曲。
可恶,不管换上多严实的门窗,贺狄永远有办法钻进他的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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