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尽一切方法,扯武谦的后腿。」
接应点除了支持外,同时也是传递最新消息的中枢。
「扯……扯什么腿」庆安傻眼。
容恬接过下属递上的清水,仰头一饮而尽,沉声问:「有没有鸣王新的消息」
烈中流微微一闪神,才想起自己竟在不经意中,用上了鸣王的新鲜词汇。
紧要关头,这项布置挥出无比重要的作用。
唉,不得不承认,鸣王说话虽然总带点傻气,用的词也奇奇怪怪,却常常活灵活现,非常贴切。
身负紧急情报,远途奔走的探子,只要到达其中一个接应点,就可以立即得到所有支持,粮食、清水、伤药,当然还有极为重要的──力气充足的新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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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刺探到的消息在最快时间内进行传递,绵涯在开始接受容恬任命,布置庞大的情报网时,曾经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亲自踏勘各国边境,在关隘要道附近,选择偏僻秘密的所在,定为接应点。
「就是破坏武谦的计划的意思,」烈中流解释,「只要武谦追杀鸣王的计划失败,大人你就有机会带领同国其它王族声讨武谦,追究他纵敌的罪过。这样,武谦别说登基,光是洗清罪名就够他忙的了。」
战争时期,情报传达是否精准快,极大程度上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
庆安明白过来,顿时眼睛放光,连连点头,「对!对!绝不能让武谦成为大功臣,先生高招!可是……可是……我只管着国库,又没有兵权,这个小畜生的腿听说已经伸到单林海那边去了,我就算会飞,也扯不到他的大腿,啊不,后腿!」
男人训练有素,动作利落地从屋后牵来一匹养精蓄锐的良驹快马,缰绳交到容恬手上。
烈中流一晒,「大人太小看自己了。军队要打仗,能不要粮饷吗大人管着国库,不就是管住了武谦军队的钱库就算是为大王报仇,但同国赋税有限,总不能随便滥花,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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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马!」
庆安立即心领神会,「对对对!不能滥花,军队所有钱粮帐目,我一定亲自查看核对,考虑再三才给,不!是能不给就不给!」
「大王。」屋里全神戒备的男人看清来人,飞快地开门出来。
烈中流满意地点点头,又给他一点提示,「对了,听说同国最厉害的三桅船队,正由令公子掌管着」
但,如果失去凤鸣,胜利的意义又在哪里
「是啊。」
苦心营造下,西琴局势如他所料,到达一触即的关键时刻,以最小的代价夺回王位的绝好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他这个大王不能留下主持大局,已大半拿到掌心的胜利将毁之一旦。
「西雷鸣王名满天下,哪是那么容易被杀死只要三桅船不出动,说不定武谦一不留神,就会被鸣王给跑了。」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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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凤鸣出事的消息,容恬不顾冠隆和云泽力阻,立即放下西琴的事,十万火急的赶往同泽。
「好!好!跑得好!」
更令人煎熬的,是心急如焚的担心。
「大人最好立即把令公子召回府里。」
大口大口的喘息,肺像烧开了无数个洞似地烫难受。
「好,我立即修书一封,把他叫回来。只要我儿子不在,谁也调不动三桅船。」庆安现在简直比天下最乖的学生还听话。
胸膛犹自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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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差点被带着一起栽倒,两脚在马鞍上一撑,硬生生施力腾空,在草地上滚了一滚,才重站起来。
烈中流却道:「书信字迹传递途中唯恐泄露,对大人也有危险。不如这样,大人装作急病作,派人把令公子叫回来。」
从西琴往同泽边境方向,一路以最高度不要命的狂奔赶路,这匹高大神骏的马儿完成自己的使命后,终于再也无法支撑。
庆安身分尊贵,却一直只能当清闲的国库官,究底原因在于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脑子。这一点庆鼎也很清楚,所以从不把他委派到关键要位。
尚未下马,胯下骏马出一声悲嘶,曲下前蹄,侧倒在长满青草的坡地上,口吐白沫。
见烈中流这样「为他的安危着想」,庆安更是感激涕零,「先生真是考虑周到!我庆安若能过此劫难,一定报答先生高义!」
容恬高大的身影彷佛和骏马合而为一,如出弦之箭穿过一片松林,冲至布置好接应的秘密地点──一处不显眼山坡下的民房,终于拉住缰绳。
「大人错了。今日之事,虽是劫难,却也不仅仅是劫难。」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踏破山峦茂林的宁静。
「哦」
哒哒哒哒!
「说不定,是大人一生极富极贵的转机呢。」烈中流身子前倾,附耳低声道:「大人想想,如果武谦不能登基,那谁来当同国下一位大王呢大人您,也是王族的血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