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得到片刻喘息,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悲愤道:&1dquo;属下在王府对面树上现大王&he11ip;&he11ip;将军,王叔临死之前的话的确没错,那小贼杀了大王,还拿着大王的人头&he11ip;&he11ip;”
在同国大军的怒吼和隔江狂射下,萧家大船好像忽然具有了生命力一样,嗽地借着风力,远远冲出同国箭矢所及范围。
同国众将骇然,纷纷惨呼,&1dquo;大王!是大王!”
呼啦一下,在江面上逃得无影无踪。
庄濮看心腹如此悲痛急切,已经感到不妙,立即解开包裹,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悲呼欲绝,&1dquo;大王!”几乎跌下马来。
感觉口渴的容恬勒马停步,牵着马匹走向刚才在上头看见的小村庄。
何晏急得牙齿打颤,也顾不上别的了,把手上的包裹往庄濮手上一塞,眼泪直冒地指着凤鸣逃去的方向,&1dquo;那小贼&he11ip;&he11ip;大王的人头!”
和冠隆分别后,他打算先前往久别的都城西琴,拜见母亲大人,西雷最果敢精明的太后。
&1dquo;什么?”
很久没见过太后了。
&1dquo;大王的人头!”
回想当年,因为安全原因而被老荣王抱回荣王府抚养,导致自己和太后不能像一般母子那样常常相聚相亲。
&1dquo;嗯?何晏?何事&he11ip;&he11ip;”
虽然心里明白是情势所迫,长时间不能亲昵相处,感情上毕竟比普通人家的母子要有所疏离。
&1dquo;将军!”何晏一口气冲入正在逐渐露出撤退迹象的同国大军,连续撞到几个步兵,闯到正和其他将领商量着去到庆离面前如何措辞的庄濮面前。
现在想起自己的母亲,却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立即见到她老人家,拜倒在她脚下,请她原谅自己这个不孝儿子,竟使贵为太后的母亲,要隐藏行踪过着危险的日子。
现在只有御前将手中兵力,才能截住小贼,为大王报仇!
即使对于某些政见和太后意见不和,却无损自己对太后的尊重。
电光石火之间,何晏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挣扎选择,最后猛一咬牙,放弃凤鸣冲向不远处的同国军阵。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太后之间的母子亲情,慢慢展到如此深厚呢?
那可能就是谋杀大王凶手的小贼正冲向城门方向,庄濮将军的大军竟然毫无察觉地在百步之外,而自己手上,还提着大王的人头!
因为凤鸣?
何晏此时惊怒挣扎,实在无法形容。
想起凤鸣,容恬情不自禁露出俊伟迷人的微笑。
他心中震惊无比,又一心立即向庄濮禀报,正是紧张万分的时候,竟没看见对面过来的凤鸣,等到惊觉过来那应该被围在同安院的萧家少主怎么跑掉了时,凤鸣已经领着手下们轰隆隆擦过他身边,唯恐被人追上似的冲向大道远远尽头的城门。
他忽然想起当日凤鸣被东凡鹿丹抓去,太后得悉最新情报,主动提出乔装打扮,潜入东凡王宫做内应搭救凤鸣时,自己的震惊和愕然。
何晏惊骇欲绝,当即不敢声张,立即放下一切,亲自提着包裹飞奔去找庄濮。
也许就是那一刻,他深深的感觉到,总是以西雷为重的太后,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真心疼爱。
而且是大王的人头!
只凭这一点,他一定要夺回西雷,让太后重新享有应得的尊崇,成为西雷王最幸福的母亲。
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头。
叩叩。
打开之后,何晏和在场的同国兵士愕然之下,全部吓出一身冷汗。
选择了村庄里一间不引人注意的房屋,容恬屈指敲门。
不料民居没查出什么,却从树上现了一个高高挂起的奇怪包裹。
他脸上没有蒙上黑巾。
本来他是想查处刺客在动手前是否勘察过王府环境,预谋过多久,所以侦查重点定在王府对面的几所民居内。
普通百姓绝不会认识远在都城王宫的大王容貌,陌生路人如果神神秘秘的蒙脸,只会更让人怀疑。
何晏负责追查王叔被杀一案,派人彻夜审问附近居民,又派人搜查王府内外甚至王府门前大街的每个角落。
房门咿呀一下打开了。
众人自然跟着一起加快度。
里面四肢粗壮的男人一脸憨厚,看见比自己还高大的容恬站在门外,愕然地大量来客。
骏马高嘶一声,放开四蹄狂奔起来,直冲城门。
&1dquo;这位大哥,打搅了。”容恬微笑,&1dquo;我路过这里,口渴难忍,想讨一碗水喝。”一边说,一边扭头用马鞭轻轻挥去肩上的黄尘,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一鞭抽在凤鸣的骏马臀上。
贵为西雷王的容恬,在经历最近几年的东奔西跑潜伏刺探后,已经很有一套装神弄鬼的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