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终于从草地上站起来。
咦?现在好像不是得意的时候吧?
他把头左右转了一下,又低头看了自己赤裸的身体一眼,似乎这时候才开始考虑绵涯的话。
凤鸣在心底小小的做个鬼脸。
岸上温度比泉水高出许多,上岸之后,他已经不再颤抖。
&1dquo;罗总管,”洛宁竟在自己属下那里得不到支持,只能压抑心中怒火,望向和自己同样老资历,比较理性的罗登,&1dquo;你怎么看?”
苏锦又是一声冷哼。
&1dquo;这个&he11ip;&he11ip;”罗登叹了一口气,&1dquo;洛总管,你的看法谨慎小心,确实有你的道理,但&he11ip;&he11ip;”
&1dquo;你要光着身子爬山,我也不反对。先提醒你,山上可是有很多虫蛇蚁兽的,你白花花的肉刚好可以给它们当点心。”
&1dquo;嗯?”
像大王这样能够和侍卫们一起潜伏,远行千里的英明之主当然是例外。
&1dquo;但少主已经说了,做事要以义信为先,所以少主的作为虽然有些冒险,却不失身为萧家少主的风度气魄。”
目空一切的贵族,没有几个是有生活常识的,只知道保住他们毫无用处的尊严和高傲。
洛宁一滞,&1dquo;什么?”
这样的行为,看在绵涯眼里只有一个&1dquo;傻”字。
罗登大叹一声,还抒一句真实感该,&1dquo;实际上,少主英雄之间,比之老主人毫不逊色。罗登真的打从心底高兴啊,我们萧家只要逃过此劫,必能因少主而威名大振!”大概想到将来萧家威震天下的声势,顿时老脸放光。
苏锦哼一声,把手里的衣服奋力丢到水里,还高傲地仰起脖子。
秋蓝擦了眼泪,在一旁怯怯劝道:&1dquo;洛总管,我们就听鸣王的话吧,鸣王说那个鸿羽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机会,他一定会有机会的,鸣王最厉害了。”
&1dquo;再敢说一句贱民,我就打得你屁股流血。”绵涯把衣服丢给苏锦,危险地警告一句后,扬扬眉头,&1dquo;穿上”
洛宁被气得几乎吐血。
气坏了的苏锦把东西从脸上一把抓下来,入手柔软,原来是自己不久前脱下来的属于绵涯的衣物。
这群笨蛋,鸿羽已经被杀,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狗屁机会?
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迎面扣在门面上,把他的话顿时打断。
正僵持中,负责监视远方动静的手下高喊起来,&1dquo;同国大军过来了!”
嫌恶地拍打身上的草屑,苏锦抬起头恨恨瞪着绵涯,&1dquo;你这个&he11ip;&he11ip;”
众人涌向船舷,极目远眺。
苏锦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止住跌势。水淋琳的白嫩肌肤上。沾了不少草屑泥尘。一向生活在干净奢华环境中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脏兮兮过。
容虎皱眉道:&1dquo;扬起好大的尘土,而且尘痕延绵,看来不但有骑兵,连步兵也来了。”
绵涯反手赏他屁股一巴掌,径自扛着他上岸,到了岸边,把他当成一袋稻米一样,毫不怜惜地丢在草地上。
凤鸣看见远方天际好像变天似的铺天尘灰,光想想也知道庄濮一定把整个同泽的兵力都调来了,那可是过己方几十倍的人。
&1dquo;大胆贱民!你放我下&he11ip;&he11ip;啊”苏锦惊叫一声。
不由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闭上眼睛,念念有词,&1dquo;鸿羽鸿羽,你一定要争气啊,武谦武谦,你一定要听鸿羽的话啊,庄濮庄濮,你多少给点面子给武谦啊,圣母玛利亚在上,我真的没有干掉你们的大王王叔王子王子妃什么的,冤案啊冤案&he11ip;&he11ip;”
在苏锦张口大骂前,身子骤然一倾,被人当货物一样扛在了肩膀。
罗登也被追兵势大的景象骇得两眼直,不过他身为萧家老总管,眼睛只直了一会就立即镇定下来,走到凤鸣身边,沉声道:&1dquo;少主,属下虽然尊重少主又义又信的胆魄,不过敌人太强大,我们不能不防。我还是先通知各船老手在舵旁守着,只要看情形不对,立刻开船走人。”
&1dquo;你&he11ip;&he11ip;哇!”
说罢朝驾驶舱大步走去了。
溅起的水花撒了苏锦一头一脸。
因为岸边水浅,大船会被搁浅,此处因为进来的一段水流湍急容易出事,一艘船只不敢经过,所以萧家船队停在这条阿曼江支流的中央,并不碍着别人。
哗!
凤鸣念念有词一阵后,同国大军最前面的几人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1dquo;大胆!”苏锦炸了窝一样,在水里猛地转身,非常愤怒。绵涯有趣地笑了一声,&1dquo;原来还没有冻。再这么浸下去,他就真会生病了。不想照顾病人的绵涯没兴趣再和这没脑子的纨绔子弟纠缠下去,站起来伸个懒腰,跳进水中。
船上人人努力眺望,想知道鸿羽的劝说是否真有成功的可能。
&1dquo;你到底上不上来?”绵涯从草地上捡起一块小碎石,准确无误地砸在苏锦脑袋上。
凤鸣眯着眼睛拼命看了一会,蓦然惊喜地大叫起来,&1dquo;武谦!看!是武谦!”
这里可不是到处都有大夫、药铺和熬药的恃女的府邸。
他伸直手指着同国大军的最前面的一骑,高兴地回头对容虎道:&1dquo;一定是武谦!容虎你看,走在最前面的武谦,他一定是听了鸿羽的话,代表同国大军和我们面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