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被单独关押在原来的小厢房中。
何晏也曾经随同庄濮上船,所以凤鸣对他有点印象。
本来想亲自过去看看,顺便替师敏问那个问题的,但现在没那个美国时闲。
何晏是庄濮心腹,经常带在庄濮身边,凤鸣和庆彰、庄濮等在方敌第一次碰头,大家一路同泽,途中凤鸣还请庆彰在庄濮他们上萧家大船喝酒闲聊。
以后再说吧。
凤鸣点头。
他随便抓来一个侍卫,吩咐他把裳衣从小厢房放出来,也一起送去地窖。
“庄濮身边有一个心腹,名叫何晏,凤鸣应该知道吧?”
“她和长柳公主身边的人有宿怨,尽量让她待在一个小角落。嗯,给她身上放几块碎金子吧,如果同国军进去,以庄濮的为人,应该不会为难什么都不知道的侍女侍妾的,也许会把她们通通给放了,这样她离开后也有点钱在身上,不至于太惨。”
只能希望自己可以把两方面人马都控制好吧。
这是凤鸣乐观的想法。
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凤鸣实在始料未及。
前提当然是庄濮并不知道裳衣是王叔派在庆离身边的内奸。
两方人马同样是为了保护凤鸣,现在却形成既合作又对抗的微妙局势。
希望他不知道吧。
自从曲迈拔剑为凤鸣挡住容恬的王令后,所有的萧家高手都若有若无地保护在他们的少主周围,仿佛警告西雷众人不要当他们萧家少主是可以随便摆布的。
事到如今,这是凤鸣唯一能想到比较好的处置裳衣的办法,把她杀掉太残忍,带着她去和同国军对阵,更不可能。
曲迈和一众萧家高手,则一直伴在凤鸣左右,分散在天井附近,看见容虎等人朝凤鸣走去,也纷纷靠了过来。
接到凤鸣指示的侍卫接到命令,几乎小跑着去执行任务。
几人神情严肃,仿佛在来找凤鸣前,已经有过一番私下讨论,而且得出的结论不妙。
人人都知道大战在即,动作比平时至少快两三倍。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容虎和几个西雷侍卫。
紧张又短暂的准备工作后,凤鸣把该想的,不该想的,想到的,想不到的指令,都下去了。
“鸣王,属下有一件事,想请鸣王示下。”凤鸣站在天井旁强忍悲伤,看着侍女们捧着长柳曾用物品进出时,尚再思来到凤鸣身后。
唉,他觉得自己真不是当将军的料。
作为长柳的夫君,庆离的尸体也被搬到室内,和长柳的尸身一起平放,夫妻两人加上腹中骨肉,在同一天踏上不归之路,实在令人叹息。
逼上梁山估计也就这感觉。
有她这个深悉长柳喜好和随身物品的人,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紧张万分的来回奔走后,侍卫们和萧家高手们,逐渐回报情况,聚拢在凤鸣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师敏痛苦之后,表现出令人诧异的坚强一面,没有趴跪在房中浪费时间,而是含着泪水站起来,以王子妃贴身大侍女的身份,指挥众侍女开柜启箱,翻找适合给长柳停灵用的物品。
“鸣王,”终于,容虎排众而出,走到凤鸣面前,沉声开口,“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急切之间,这种少用又需经过长时间准备的珍昂之物不是随便能找到的,只能尽量取用同安院中最好的东西,把长柳公主的遗体安置好,算是表示对这位王子妃的尊重。
刹那间,一股辛辣的,仿佛能麻痹心脏的壮烈,涌遍身躯四肢,每一个细胞。
容虎也脸露难过。吩咐众人按照同国王族等级规定,给长柳公主换上适合的丧服,丧鞋和盖被等。
“我,也准备好了。”凤鸣深吸一口气,提起手,重重握上腰间宝剑的剑柄。
每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心情。
环视眼前一张张青春飞扬,勇敢不屈的面孔,西雷鸣王挺起胸膛,从喉间逸出一声注满力量的低喝,“打开大门,我们走!”
长柳公主的死讯,令同安院的空气变得更加沉抑不安。
咿被同国大军团团围困的同安院的大门,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沉沉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