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招供。」庄濮沉声道,「那刺客你也认得,就是每天跟在那小贼身边,片刻也不离的萧家侍卫洛云。只凭这一点,本将军就能断定鸣王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贺狄顿时停下动作,「你刚刚说什么?」
「将军不要动气,这时候最要紧的是冷静。」武谦尽量语气柔和,思索着问,「就算王叔真的被人刺杀,将军又凭什么断定这一定是鸣王指使的呢?刺客招供了?」
子岩气喘吁吁,狠狠瞪他一眼,沉声道:「好。」
庄濮还口口声声说了,这是亲眼所见。
贺狄「哈」地笑出来,换了一副笑脸,「算你吧,总算学会点对待盟友的礼数了。」
不过,庄濮绝不是会撒谎的人。
抓住子岩的手,按在自己下面。
难道这一切都是伪装,凤鸣真的对同国包藏祸心,还干出派人当众杀害堂堂一国王叔的大逆罪行?想起凤鸣阳光般的坦率笑容,武谦说什么也无法相信。
布满勃动青筋的坚挺,烫得吓人。
这位西雷鸣王兼萧家少主,性格开朗,为人大方,活泼可爱,与之深谈,往往有令人惊讶的人深省之语,实在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
手掌握住那东西,子岩从脸直红到脖子,虽然很想作出一副不为所动而且不屑的样子,可又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极度色情,无法控制的,赤裸的胸膛上泛起一层透明的粉红光泽,透出叫人惊异的媚色来。
因为鸿羽的关系,他和凤鸣近来常有交往。
贺狄难得逮着子岩肯主动,难耐地催促:「快点。」
武谦沉默下来。
子岩又怒又羞,「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事情生得太忽然,我唯恐引都城骚乱,所以暂时封锁了消息。」庄濮有点感伤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语气骤然一沉,眼中喷出仇恨的火焰,「什么西雷鸣王,萧家少主,看似友善,实则比蛇蝎还毒,几乎把我们同国玩弄于掌上。此事若只是别人传言,我断不肯轻易相信。但昨晚王叔被他派来的人当众刺杀,是本将军亲眼所见。可恨!此贼如此猖狂,断不可饶!」
贺狄真不知该笑该哭。
别的事也就罢了,同国王叔被杀,这事哪里还能善了?
他这边火烧眉头的情况紧急,那一位居然还摆出无比纯洁的样儿来。
「什么?」武谦猛地一愕,失声叫了一句,脸色也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处子真麻烦!
「他杀了王叔。」
「天啊,本王子帮你做过那么多次,你多少也学着点嘛。光抓住有什么用?你要摸啊!」
「什么?竟是真的?」武谦回头看看,黑压压一片,全是持着兵器,眼冒凶光的士兵,又隹一急又不解地问:「鸣王向来和善,他以萧家少主身分在此做客,对将来同国的贸易税收大有益处,将军为什么……」
「……」
「不错。」
「手指要打圈。」
「庄将军留步!」武谦好不容易赶上,横空伸过手,虚拦住庄濮马头的前进方向,急切地道:「听说庄将军紧急调动兵马,要包围同安院剿杀鸣王,是否真有此事?」
「……」
他在熟睡中被心腹紧急叫醒,得知庄濮集结驻城军要围攻同安院之事,吓了一跳,连衣裳都没时间换,随便往身上裹了席披风就一路追了过来。
「嗯……唔——啧,可恶,你别慢悠悠的行不行?专使大人,你一只手可是有五根指头的,全部给我用上!掌心也不许偷懒,裹着我的宝贝上上下下的揉搓。」
「庄将军!庄将军稍留一步!」武谦气喘吁吁,骑着马匹从后赶来。
「……」
忽然,一阵和庄濮等人截然不同的急促响亮的马蹄声,突兀地从身后响起。
「可恶!我没喂饱你吗?这么软绵绵,手劲连娘们都不如……啊!」马车里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吓得前后护卫的人马大惊失色。
唯唯唯唯!
正犹豫要不要冲进马车保护王子殿下,又一声怒吼,以震动山峦的气势轰入众人耳膜。
包裹了厚厚棉布的马蹄,踏在大条大条横铺地面的青石街砖,回荡着闷闷的极低沉的声音。
「子岩!你要谋杀亲夫啊?混蛋,我饶不了你!本王子今天非把你吸干了不可!这一路上你休想下马车一步!」
在黎明前的黑暗掩护下,庄濮骑在高头骏马上,手持宝剑,领着兵马杀气腾腾开往庆离王子的府邸——同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