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是从街尾传来的。
顿了顿。
王府门前众人刚刚才被洛云的一人一骑杀得胆颤心寒,蹄声入耳,人人心底都冒出一阵寒气,回头去看,正巧看见马上骑士弯弓搭箭,五箭同。
缓缓地,对庆离低声道:「殿下先不要动气,听我一言。你我虽曾不和睦,毕竟是结夫妻,况且,我腹中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如今,我就一心盼着你平平安安,早日登基,这是真话。」
弓箭流星般横越长街,电光火石间已到面前。那度,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长柳公主被师敏扶住,勉强站稳了,虚弱地摆了摆手,要义愤填膺的众人不要插手,一手抚着隐隐痛的肚子。
「啊!」
人怎会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啊!」
本想着裳衣坦白供认了罪行,庆离只要看见,至少也会生出悔意,知道自己错了。不料庆离的态度竟是如此。
「啊……」
近日坏事连连,长柳公主早就劳神过度,郁气浮生。
同时响起,门前广场上又倒下五具尸体。
「公主!」师敏惊叫一声,赶紧扶住。
众人骇得呆了。
长柳公主气结,「殿下,你……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脸色忽然剧变,身子往后微微一倾。
只有庄濮还算沉着,挥剑狂喝,「敌人弓箭厉害!快寻掩护」
「严刑逼供下,何等供词不可求?裳衣在哪?把她还给我!」庆离恶狠狠地吼起来。
可敌人来得快如鬼魅,一边飞骑,一边拉弓上箭,快如惊雷,虽只一人,利箭却有如铺天盖地,支支致命,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她连供词都写了。」
转瞬之间,人骑已冲至大门广场。
「那不是迷药,是吃过快乐如仙的极乐药丸!」
在庄濮带领下,众人勉强上前力挡。
「裳衣根本就是庆彰派来的奸细,她喂你吃迷药,所以你才……」
来者高坐在马上,神态高傲不屑,驰到众敌之前,弃弓不用。
难道真要被那女人害死了才知道后悔吗?
锵!
到这种时候,供词都清楚说明白了,庆离居然还不领悟。
行云流水地抽出宝剑,抖腕之间,居高临下挑得冲上来的王府侍卫鲜血飞溅。
真是气煞人。
如此剑术,令人胆颤心寒。
「殿下,你清醒一下吧。」长柳公主叹息一声。
面对庞大的敌人,他却一派悠闲姿态,仿佛这声声惨叫和清晨鸟鸣一样可爱,连续挑飞十几个敌人,才勒住马缰,睨视脚下众人,清冷一笑,「凭你们也敢挡我萧纵的剑?」
看完有裳衣画押的供词,庆离脸几乎扭曲得无法辨认,一脚踹飞面前的精致木几,将手中那份供词三两下撕成碎片,霍然转身,仇恨地瞪着自己的妻子,「裳衣绝不会是奸细!她失去家人,在外流落,正是因为得罪了那混蛋庆彰,受到庆彰迫害、她对我是真心的!」
虽是清淡一句,却不啻于如雷轰耳。
「岂有此理!」
萧纵剑术威名,震慑天下。
同安院,内外严密戒备的长柳公主小院处,传来轰然的家具倒塌声。
一信王至尊也不敢稍对萧圣师无理,否则性命堪忧,此事谁不知道?
萧家少主的性命,已危如悬卵。
众人本就被杀得胆寒,多半带伤,一听萧圣师大名,吓得魂飞魄散,任凭庄濮再三怒喝,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栏。
一大队萧家兵在江边集合,一人一马,跟着洛宁浩浩荡荡奔往同泽方向。罗登在船上,远远看着晃动的人影隐没在黑暗中,根本就不知道,洛宁这个带走了大半人马,和几乎所有萧家高手精锐的总管,压根就没有救援少主的打算。
萧纵如入无人之境,策马直上台阶,伏身、伸手、拧领,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已在众人眼皮底下把洛云拽上马背。
不一会,人马差不多到齐,洛宁把人组编了一下,剑法高强能征惯战的都跟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人组成一队,让冉青领着。
洛云已陷昏迷,仍然死死抱着洛芋芋尸身,萧纵拽他上马,同时也带上了洛芋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