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尽快警告鸣王!
「因为力乘以长等于力乘以长啊,这就是杠杆原理。你不懂是不是?」看着容恬警告的眼神飘过来,凤鸣赶紧陪上笑脸,「嘻嘻,你当然不懂啦。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详细解释,反正可以这样说,这个东西可以利用距离的增加,来使对面这个地方抛出的力增大,嗯?懂了没有?唉,这个问题要是和三公主解释,她立即就会明白,她对物理数学真的很有研究。关于杠杆这个问题,我当年在繁佳的时候,还……」
烈儿心里好像被猫爪狠狠挠着,身体却不敢动弹丝毫,更加焦灼不安。
容恬皱眉道,「凭这个东西,巨石怎么能够抛出去呢?」
余浪和鹊伏又谈了一下各国情况,说到离王离开天隐,目前已经回离国都城——里同去了。
不过依稀看得出是个什么东西。
余浪的语调轻松了点,「大王这样做极好。国君长期不在王宫,军队和大臣们都会生出惊惶。现在大王回去了,离国的局面很快会安定下来。」
容恬低头去看,那图画得真不敢恭维,歪歪扭扭的。
他对东凡的情况也颇为关心,鹊伏似乎是专门为他收集整理各方情报的,便说了一点东凡的消息。但东凡距离遥远,交通不便,传递信息不易,他们目前查不出什么重要消息。因为没有适当的奸细潜入枢机位置,连目前容恬到底是否在东凡都无法确定。
在纸上画了揉掉。又换纸再画,挠着头拼命回想当初敬爱的物理老师到底怎么说杠杆的多方面应用来着,来来回回画了好几张,最后指着一张样子差不多的道「我估计,大概是这么个样子吧。」
余浪冷然道,「若要我猜,容恬现在很可能不在东凡,潜伏在他心爱的鸣王身边,倒是既有可能。」
在脑中构想投石机的模样,他努力绞尽脑汁把这东西和物理老师说过的实际应用联系起来。
「容恬会如此冒险?他掌权时和同国常有边境小战,同国权贵们可不会欢迎他。」鹊伏想了一会,建议道,「他潜伏入同国,身边人马不会太多,蛟龙入浅滩,机会难得。公子是否应该立即信给大王,请大王和同国联络共同兵,将鸣王一干人等团团包围,搜出容恬立即处死。萧家杀手团再厉害,也斗不过大军,而各国之所以不敢碰鸣王,大多是怕没有露面的容恬事后报复。若是有把握可以一次同时除掉两人,同国恨容恬的人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凤鸣比古代人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在现代受过系统的各科基础教育,尤其是物理化学,当初读书时可没想到,那些看起来闷闷的科学原理这么有价值啊。
此计确实狠毒。
幸亏这玩意应该很简单,说穿了就是个大型翘翘板吧。
烈儿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紧张地咬紧牙关。
不过到底是怎么制作的,凤鸣并不清楚。
余浪却道,「可惜,我这也只是猜想,未能确定。何况离国兵力现在大部分仍在繁佳,国内空虚,不宜擅动。统一天下是漫长的大计划,不可以因为眼前小小利益而罔顾全局。以国内兵力空虚的情况而去插手同国的事,一不小心引火自焚。如果公然动手后才现容恬并不在同国,失算的同时,还惹来别人注意离国的兵力分布,说不定会有不怕死的趁我大军在繁佳的时候侵犯疆土,会损耗离国军力,得不偿失。将来还有很多硬仗要打,离国的军力,要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用。」
他对投石机的认识,仅止于在电视上看看古代战争片,尤其是古罗马人打仗,攻城的时候就爱用那玩意,几百台投石机一起射,击得城墙骤然倒塌,那种场面真是精彩极了,印象深刻。
他顿了顿,低笑一声,「容恬将那鸣王视若性命,一旦鸣王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他怎可能不阵脚大乱。那个时候,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随便找了纸笔,画了几下。
鹊伏心悦诚服,「公子真是对离国最忠诚的人,事事都为离国的未来设想。一直以来,凡是可能影响离国兵力的事情,公子都非常谨慎。」
凤鸣做个鬼脸,「容虎嗅觉真灵敏,他居然直接回来就和你说投石机啊?嘿嘿,我怎么从前没想到也许这个东西可以帮上你大忙呢?投石机是一种武器,利用杠杆原理射的,可以把很重的巨石或者炮弹抛入敌人阵中。」
余浪不知为何,默然了片刻。
「哦!那个啊?」
「权贵们嘴里简单的兵力二字,代表着沉甸甸的人命。大量离国士兵战死沙场,身异处,将军们呈报到大王的案几前的奏报,不过就是四个子、字,兵力损失。可叹,男人们留下老弱和女人应征入伍,走的时候年轻力壮,心怀壮志,又有几个可以活着回家?」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毒药再毒,死的不过数人,一场大战,则枯骨无数。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鄙视诡计下毒,说这些是卑鄙下流的行径,岂不知,有时候一剂毒药取敌人脑于无声无息,足以消灭一场大战,让更多的人,可以活着回去见自己的父母妻儿。」
容恬无可奈地敲敲他的脑袋瓜,「投石机,你今天差点和鸿羽说的那个。」
鹊伏深为感动,「公子悲悯世人,善心可感动天地。」
「呃?」
「善心?」余浪失笑,「凡认识我者,莫不说我狠辣可怕,心如铁石。我自己看,确实也是如此,别说善心,我恐怕连心都没有。」
「投石机是什么?」
话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下去。
凤鸣一想也是,容虎比他们早回来,当然见面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报告了容恬。
低沉的语调,氤氲着不为人知的沉郁。
「先去了铸造坊见了鸿羽,然后去了船队,烈中石他们还把那个木匣弄回来了。」容恬接口道,「我都知道了,你也不想想,木匣是谁拿回来的。」
连空气都觉察到他隐藏在深深心底的痛苦压抑般,变得沉滞。
凤鸣舒服的「嗯」了两声,低声赞道,「容恬,你要是不当大王,至少可以开个按摩院当个老板什么的。」转过上身,抱着容恬的脖子,正容道,「我们今天可不是光出去玩,干了很多事呢,先去……」
鹊伏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也只好长长叹息了一声。
吧凤鸣抱在膝上,帮他慢慢按摩疲劳的小腿。
烈儿在一旁偷听,心里竟也沉沉的,难受得要紧。恍然瞬间,又惊觉过来,不能胡思乱想。
容恬笑道,「除了玩,你还能干什么?」
现在要问题,应该是怎样尽快逃出去,把鸣王已经中了一半毒的消息告诉鸣王才对!
凤鸣进门就享了眼福,高兴地跑过去,「猜我们今天都干了什么?」
时间宝贵。
他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穿着简单的长袍,领口处还露出少许胸肌,彰显强壮身躯似的,性感又迷人。
决不能再耽搁!
不出所料,回府入了自己暂住的独立小院,容恬已经在内室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