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气结。
天神精心雕凿过的轮廓,炯炯有神的黑眸,修长的指尖,连同随着衣物离开慢慢现出的肌肉匀称的颈项和肩膀,构筑成惊心动魄的诱惑陷阱。
烈儿蹙眉,又道:“可烈儿还是不明白,大王怎知道含归城中不安全?”
容恬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如慢节奏的舞蹈般,悠然自得不失阳刚之美,偏又带着诱惑人的节奏。
“是啊。属下打探情况回来,一路上小心地观察了城里守兵和市面情况,除了因为妙光的到来稍微有点紧张外,并没有其他不寻常的迹象。”容虎也道。
美人解衣最有风情,没想到美男风情一出,更是势不可挡。容恬随手将腰带扔在脚边,轻轻拉开系着披风的带子,披风也柔柔飘到地上。凤鸣看着他指尖将上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从容优雅,只觉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容恬问:“你是否指派了我们的人监视妙光的动向。”
容恬当然不是小白兔,含笑站在那让凤鸣打量个够本:“既然要看,不如让你看个够本。”走到窗前将窗子都关上,转身对着凤鸣,伸手将自己的腰带取下。
容虎点头答道:“当然。今天到达含归和我们接头的人对博间侍卫都很熟悉,我命他暂不要回蓬野,就近监视妙光动向。”
凤鸣三口扒完午饭,弄走烈儿,环视一周,房中只剩容恬和眼前一张大床,顿时兴奋得浑身毛孔都要唱起歌来。他上下打量容恬,目光简直象大灰狼打量小白兔。
容恬斟酌片刻,抬起头来,欣然解释:“我命令立即撤出含归,是因为含归很快就会戒严,每间民宅和客栈都会遭到搜查。”
几人低头贼笑一轮,烈儿才去了。
凤鸣奇道:“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这只是你的直觉。”
“那是当然。”
容虎对容恬却从不怀疑,肃然起敬道:“大王一定是从什么地方看出破绽,洞悉了其中的阴谋。”
烈儿道:“等下鸣王出来,脸上放自然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他脸嫩。”
烈儿“嗯”地重重点头:“大王英明。”
侍卫们都是在容恬身边近身侍侯了几年的,个个都清楚容恬和凤鸣的大胆荒唐,露出会心的笑容:“嘿,马车到底不如床上舒服。”
“不要故做神秘,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
出去时顺手把门体贴地关上,唤来两名侍卫:“我出去一下,好好守着,不要大意。”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诡异地压低声音道:“听见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声响,不要理会。”
三双眼睛牢牢盯在容恬刚毅的唇上。
烈儿唤伙计送上午饭,亲自侍侯容恬凤鸣吃完饭,见凤鸣连连向他打眼色,哪还不知道里面的事,立即识趣地道:“属下告退。”
一丝狡黠的微笑,逸出容恬的唇角。他静静扫众人一圈,道:“庆鼎要鬼鬼祟祟地隐藏行踪进入含归,可见妙光和同国沟通的事情,博间王并不知道吧?”
容恬用指头轻轻点他鼻尖一下,笑道:“我只是高兴。这么长的旅途你还精神奕奕,可见从东凡回来后,你的身体确实好多了。”
“嗯,应该不知道。”凤鸣点头。
“那就吃中午饭,睡中午觉。”凤鸣见容恬嘴角弯起弧度,问:“偷笑什么?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耍赖。”一副紧张模样。
“妙光在含归不会逗留太久,他们今晚就应该碰面。”
烈儿张大嘴巴:“现在才中午呀。”
“不错。”容虎恭敬道:“属下也是这么猜想的。”
“嗯。”凤鸣嘿嘿笑:“早点吃饭,早点睡觉。”眼珠子溜溜向床所在的位置看去。
“妙光身边有博间王派出的侍卫,妙光必须逃离侍卫的坚持,才能和庆鼎见面。”
“这么早?”容恬看看天色。
“确实如此。”烈儿的声音也很恭敬:“大王英明。”
凤鸣明白容虎一定是出去打探消息,不再追问,点了点头。往里间一走,垂着半旧帘幔的床铺立即入目,想起打赌赢了容恬,不禁眉飞色舞,一把扯住容恬,大刺刺道:“我饿了。”
凤鸣左看看容虎,右看看烈儿,闷闷开口道:“为什么你们都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含归会戒严。”
“大哥出去采办一些货物,很快回来。”烈儿打个眼色。
容虎耐心解释:“鸣王,假如同国大王庆鼎和离国公主妙光的尸同时在含归城中被现,含归就会戒严。”
容恬带着凤鸣进了上房,凤鸣转头问跟来的烈儿:“怎么不见你哥?”
凤鸣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张大嘴巴,半天才看向容恬:“你不会打算干这样的傻事吧?”
“属下进去看过了,说是上房,其实破破烂烂的。但恐怕这城中也找不出更好的了,唉,怎么今天来含归的人这么多。”
容恬含笑不语。
侍从们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已经客满,不然就是只剩几家最便宜的边房。进城后几乎转了大半个时辰,烈儿才找到一家有上房的客栈。
凤鸣转向烈儿:“我们就快到永殷安全地带了,以后夺回西雷,派兵对付他们不好吗?这样干很危险啊!”
含归虽是博间的边境小城,却是各国商人的汇集处。城市小而热闹,托了云集而来的商人们的福,客栈尤其兴旺。
烈儿叹气,耸耸肩膀:“妙光和庆鼎私下会面,身边不可能有大量侍卫保护,他们若死,同国和离国一定会同时向博间问罪,西雷最大的敌人联盟立即被瓦解。这样绝妙的机会竟让我们碰上,太诱人了,要抗拒暗杀他们的想法真的很困难。”说罢,还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似乎暗杀这两人是一道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