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来了,鸣王可不能……啊!鸣王!快来人啊,鸣王晕倒了!”
重物坠地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远处,随茵正捧着刚出热笼的点心走来。
盛着点心的精致玉碟,在出最后的脆响后碎成一地。
天黑得这么快?
凤鸣这次的昏迷时间,出他这个冬天以来的任何一次。
眸中的日光微微摇晃,凤鸣抬头,现眼前景物正迅变暗。
他的身体时断时续的冷,即使盖着多厚的棉被,也会在梦中冷得簌簌抖,沉睡的脸扭曲着,挣扎出一丝痛苦。
容恬,你的计划已在悄悄动了吗?那里面到底藏匿着什么不能让我知悉的秘密?我不敢相信,经过这么这么多的悲欢离合后,我们之间还有秘密。
东凡王亲自命御医为凤鸣看病。苍颜来了两次,吩咐随茵小心侍侯,军务太多,每次都是来坐坐就匆匆走了。
今日的阳光灿烂非常,给人大地即将回春的错觉。
最开始,军青也抽空来了一趟。
东凡的冬天,真比西雷的冬天要冷上许多。
军亭一直没有出现,这并不奇怪。
现在却已是冬天了、
鹿丹似乎也病得重了,派人来问候了好几次,并没有亲自过来。
离开西雷时,秋草枯黄一片,阿曼江边的萧瑟被西雷大军铁蹄震破。
太后焦急万分,亲自照顾凤鸣,不肯假手于人,但凤鸣病情不见好转,万般无奈下,太后终于正式求见大王,提出要离开王宫,亲自出外采摘奇药为凤鸣治疗。
凤鸣看她背影消失在帘后,站起来伸展筋骨,目光移向窗外灿烂的艳阳。
凤鸣昏迷在他的噩梦里,过高的体温和虚弱的身体连带影响他的梦境,他在梦中痛苦地喃喃。
“厨房里还有,我再取一碟来,要热热的才好吃。”随茵见凤鸣情绪平复,微笑起来,带起一溜轻巧的风出了房门。
容恬在哪?他在哪里?
凤鸣听她莺声婉转,心中感动,别过脸道:“我没事,你别担心。那点心很好吃,还有吗?”
凤鸣依稀觉自己在战场上踟躇。被燃去一半的战旗有气无力地散着最后一点硝烟气息。风冷冽,刀割般入骨。断肢处处,血流成河。
随茵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前些天见鸣王精神好了许多,专注于大王派的军务,随茵还在暗暗高兴鸣王已经将那人忘了呢,怎么今天忽然又想起他来?国师吩咐了,千万不能让鸣王因难过而伤了身子,随茵真没用,竟不知该怎么劝鸣王。”
他赤着脚,深深浅浅踩在鲜血机成的小洼里,受伤的动物似的寻找容恬。
凤鸣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想起那个尸骨不知道在哪的容恬。”
在哪?你在哪?
随茵吃惊道:“鸣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