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无头无脑地胡乱点了点头,料想是“孙子大师”收徒弟的事。这下可好,一边是军令司的女儿,一边鹿丹举荐的赫然是东凡的最高统治者,看来“重孙子兵法”真是吃香啊。
“军亭还很年轻,有什么事情,还请鸣王关照。”
两人进了军务议厅,正在等待的众人齐刷刷站起来。这等阵势,足可以看出军青的分量。
凤鸣回头,军青肃然的表情跳入眼帘。
一名将领禀报道;“刚刚来了军报,附近的精锐已有七军赶回都城,都暂驻在一处,以便调动。”
凤鸣也不是傻子,看他们两人眉来眼去,不知有生了什么,顿时警惕起来。刚要跨进大门,军青忽在后面猛然扯扯他的后襟。
军青听了,坐回自己的主位,沉沉扫视周围一圈:“内奸已经抓到。”
军青似领会了什么,脸色蓦然沉重,缓缓颌道:“我们进去吧。”
此言一出,不知内情的将领们都露出惊讶之色。
苍颜正从门处张望,见他们回来,迎了出来:“军令司大人回来了,大家都在里面等候。”朝军青不引人注意的点了点头。
“带上来。”
说话间,军务议厅已在眼前。
帘门被掀开,不知何时出去的苍颜又回来了,领着四名高大侍卫进来。其中两人手里拖着一具尚为知死活的男人躯体,进到厅中,将那男人往中央一放,退到一旁。
他倒也没有说谎。如果将来东凡被容恬收复,军亭归顺西雷,什么兵法都可以传授给她,嘻。
顿时,所有视线都集中到那男人身上。
凤鸣伶俐非常,连忙拍胸口保证:“十三军佐这样好的将才,我师父一定很喜欢。军令司尽管放心。”
此人身穿东凡军服,不过受了严重的刑罚,衣服已几乎被鞭子抽成布碎,背部血肉模糊一片,身上伤痕惨不忍睹,四肢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被折断了。
军青精神一震,不禁露出欣喜:“鸣王说得有理。”他只有一个独女,一直忧愁军令司之位女儿恐怕难以顺利继承,听了凤鸣的话当然大生同感。
苍颜向军青禀告道:“他已经招认,北旗国在我方的奸细还有五个,但官职都不大,那五人已经全部就擒,等候军令司大人落。属下还仔细查了他的住处和其他地方,应该没有其他高级将领与他勾结。”
“军令司千万不要小看女性。”凤鸣停步,一脸正经道:“女性的韧性远远强于男性,而细心,思考周密等优点,在战场上也十分重要。在必要的时候,女性爆出来的力量,说不定会远远胜于男性。当然,这也要看具体的人和场所。”这一番话要让现代的女权主义者听到,一定会对凤鸣大加表扬。
凤鸣这才明白,为何刚才军青下令所有将领不得离开。当然是查出哪个宰哪个,聚集在一起,方便呐。
“军亭毕竟是女孩。”
不过这个内奸到底是谁,怎么身形竟有点眼熟?奸细伏倒在地,脸朝下背朝上。东凡的将领凤鸣并不熟悉,无法凭背部认出来。
凤鸣瞬间福至心灵,开口道:“怎会?十三军佐就是个难得的将才。将领最重内里的气质,十三军佐出自将族世家,拥有难得的大将风范,只要再锤炼几年,再学多点兵法,一定会成为天下无双的猛将。”
邪光怒吼道:“可恨,竟让这等人潜入我们军务议厅。叛徒,偿我中伏的兵士命来!”上前狠狠往那人腰间一踢,踢得奸细翻身过来。
“哦,”军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走了大约十数米,在凤鸣几乎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时,军青又道:“我旗下年轻将领众多,聪慧者不少,可惜,竟没有一个比得上鸣王。如果鸣王自言无用,天下恐怕没有有用的人了。”
沾满血污的脸闯入眸中,凤鸣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竟是林荫。
凤鸣心中暗道:乖乖,太后您老人家下的诱饵有鱼儿上钩了。一派老实的回答:“只有我一个没有多少用的徒弟,师父教的东西最多只学了五成。”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对凤鸣恨之入骨,挑唆军亭对凤鸣的感观。因为凤鸣和凤鸣的师父暴露了北旗国的伏兵地点嘛。
军青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道:“孙子大师年事已高,不知有几个徒弟?”
抬头打量,才后知后觉地现军亭今天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出现在军令司身后。
两人转身,并肩朝原路走去。
那也难怪,一到这里就碰上内奸的议题,害凤鸣紧张得要死,随后又是中途休息被军青抓出去谈判,谁有功夫看看这个别扭的十三军佐在不在。
“我们出来很久了,现在就回去吧。”
“军令司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冥冥之中,难道确有天意?
一将领冷冷道:“此人出卖我们的情报,害我东凡人马损失,不能轻易放过。”
鹿丹因为容恬的死而给凤鸣机会,而军青却是因为鹿丹对凤鸣的放心而给予凤鸣机会。
“不止如此,以往与北旗国交战,也不知他曾经出卖过我们多少人。”
如今想起来,容恬装死倒装得不错,如果不是他们觉得容恬已死,戒心降低,绝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出现。
没想到区区一个伏兵事件,就使军青立即抓到一个隐藏得如此深的内奸,看来这老家伙不简单啊。想到这里,凤鸣不由由人及己,猛然打个寒战。
凤鸣心里做个大大的鬼脸。
“我觉得应该将他凌迟处死。”邪光的副将想起惨死的手下,不由咬牙切齿。
两人击掌盟誓,都大笑起来。
军青视线落在只剩一口气的林荫身上,沉思道:“真的很可惜,此人是个人才,可惜不为我东凡所用。唔?鸣王脸色似乎有异,是否想到什么?”目光忽然移到凤鸣身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