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当然是视察操练情况。请鸣王和我一同去,正好也具体听听鸣王的练兵制度。”军亭命身后亲兵道:&1dquo;给鸣王一匹马。”
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睁不开眼的凤鸣被五六个年轻侍女从被窝里拉出来,七手八脚为他梳洗,换了里衣小裤,外面是一套纯白棉袍,还选了几样鹿丹送来的饰物戴上。
身后一名亲兵立即下马,将缰绳递给凤鸣,自己和另一名亲兵共乘。
&1dquo;鸣王快梳洗穿衣,听说军令司为人极严厉的,曾试过将参加会议迟到的将领打断腿呢。”
凤鸣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刚刚坐稳,那匹高大的骏马不知为何缘故,竟猛然长嘶一声,提起两个前蹄,人立起来。
&1dquo;这么早?”凤鸣有气无力地呻吟。
军亭吃了一惊:&1dquo;鸣王小心!”
一大早,刚刚鸡啼,侍女便进来请安,娇声笑道:&1dquo;鸣王该起身了,军令司派了苍颜将军来,请鸣王参加会议呢。”
凤鸣的马术由容恬亲自教导,早不是当年那低级身手,感觉身下异样,立即紧握缰绳轻盈挺腰,就着马势翻身落马,干脆利落,姿势优美。背脊刚着地,骤然现两只马蹄在自己上方,耳边传来军亭的惊呼:&1dquo;快闪!”
晚上没有睡好,天气又冷,凤鸣第二天继续补眠的计划却被人中途破坏。
凤鸣就地一滚,避过足可以踏出人肠子来的马蹄,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凤鸣倾耳听了许久,又小心唤了几声,依然毫无回应。他这才停了声音,不由又惦记起西雷种种事,想起容恬等人,叹了几口长气,拍额小声骂道:&1dquo;不是说过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事吗?徒然感叹猜想,有什么用?”这才缩回被窝躺下,可又偏偏不能入眠,一夜翻来覆去地翻身,折腾了一夜。
这边,亲兵们早已拥上,制服骏马。
周围寂静无声。
凤鸣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胸口:&1dquo;好险,多谢十三军佐出言提醒。”
凤鸣被这样一搅,如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湖被人猛然投下一颗石子,哪里还睡得着,按捺了一会,压低声音向四周道:&1dquo;是不是你,快点出来?”
连军亭也稍微有点惊讶于凤鸣的身手,点头道:&1dquo;鸣王没事就好,我受家父严令,要好好保护鸣王安全,不料第一天就生这种事情。”眉间忽然掠过一丝怀疑,别过脸命令各位亲兵道:&1dquo;你们都退开。”
&1dquo;夜深了,请鸣王早点安寝吧。”侍女向前,将凤鸣安置好,帮他掖好被边,吹熄烛火,也悄然无声退下。
她亲自下马,围着刚刚狂的马匹绕了一圈,忽然将秀气的眉深深蹙起,向前将手伸入马鞍与马皮的中间,凝神摸了半晌,似乎抓到什么,将手缩了回来。
负责保卫凤鸣的侍卫小头领进门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对凤鸣冷冷道:&1dquo;鸣王放心,我等一定会好好保护鸣王安全的。有我们在,鸣王只管安睡。”说完退了出去。他是军方的人,心目中直把军青当成天神一样崇拜,对凤鸣这个和军青争夺辅政位置的&1dquo;外来人”说话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军亭握手成拳,缓缓打开,掌心中赫然是一块尖锐的石子,已经隐隐带了血迹。凤鸣坐上马背时,马鞍压力加大,这个刺痛了马匹,马匹才会忽然狂。
方才耳边的声音,依稀想来倒有几分象容虎,只是沉睡间恍恍惚惚,凤鸣又有点不敢确定。难道思念西雷的众人过甚,做了什么怪梦?
军青目视亲兵们,脸上带了怒气,喝道:&1dquo;这是什么?”
凤鸣坐起上身,愣了两三秒,摇头道:&1dquo;没有,大概是我在说梦话吧。”
几名亲兵都低头不语,一人狠狠瞅了凤鸣一眼,正是刚才将马匹让给凤鸣的人。
珠帘丁零作响,两位指派侍侯凤鸣的侍女举着若明若暗的小灯,用灯中的火点燃了屋内的油灯,掩嘴打着小小的哈欠,轻问:&1dquo;鸣王有吩咐?”
&1dquo;在马鞍里放石子暗算骑马的人,这是军家的行径吗?荒谬!”军青将石子狠狠往地上一扔,当即叫来负责掌刑的军士:&1dquo;军晓受四十军鞭,其他人每人二十军鞭,立即执行。”
喝声入耳,凤鸣猛然挣扎着睁开眼睛,面前空荡荡一片,屋中诸般摆设依旧,月光被外面的白雪反射,地上亮灿灿一片,哪有半分人影。
刑罚当场进行,并不需要到特殊的地方去。军士们拿来染着暗黑血迹的军鞭,命各位亲兵跪下受刑。
&1dquo;谁在里面?”守卫在外的侍卫似乎察觉到什么,断喝一声。
亲兵们并不畏怯,自动把军服脱了,露出精练的脊背,等着鞭子下来。
肩上被人急切而小心翼翼地推了推。
凤鸣最怕这种场面,比亲兵们更紧张,不由看向军亭:&1dquo;十三军佐,其实我也没什么事&he11ip;&he11ip;”
&1dquo;鸣王?快醒醒。”
&1dquo;替受罚的人求情,与受刑者同罪。鸣王最好想清楚才开口。”军亭淡淡扫他一眼。
凤鸣迷迷糊糊&1dquo;嗯”了一声,眼皮却象有千斤重,睁不开来。
这也行?凤鸣目瞪口呆,咕噜一声,把话吞回肚子里。
&1dquo;鸣王?鸣王?”压低了的男声,带着几分熟悉的稚嫩。
最先挨打的是那个名叫军晓的亲兵,石头九成也是他将缰绳交给凤鸣时候偷偷在马鞍里放置的。
睡到朦胧间,耳边似乎有人轻唤。
军士下鞭极重,看不出丝毫留情,鞭子在空中咻一声,准确落在脊背上,带起一道血花。那军晓很硬气,咬牙不吭一声。
想了大半夜,才觉得困意泛上来,闭上眼睛。
打了十数下,脊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受刑人仍挺直脊梁跪着,凤鸣已看得胆战心惊,摇摇欲坠。
夜深时,有开始降雪。凤鸣没见过军青,单从鹿丹口中的叙述看来,已知此人不好惹,怎么想点现代军事技巧,把这个军青吓唬一番,立威扬名才好?
咻!又一鞭。血珠溅到周围白皑皑的积雪上,分外鲜艳。
凤鸣接了王令,想起三个月的生死考验,愁眉苦脸,晚饭略微吃了一点,沐浴后便挨在床边。
咻!又是一鞭,凤鸣手上微有异感,低头一看,一滴鲜红沾在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