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虎忍不住问:“你把烈儿怎么样了?”
容恬毫不犹豫道:“若是凤鸣要我放弃江山,西雷王朝送你又如何?”凤鸣一脸诧异朝容恬看去,喉头隐隐作梗。
锵,一声脆响,剑已出鞘。容恬一手持剑,悠闲笑道:“太子见谅,本王曾答允过烈儿,假如太子对他不好,本王会将太子千刀万剐。”
永逸反问:“换了是西雷王,会如何回答?”
一只手从身后伸来,轻轻按在剑上,容恬回头,却是凤鸣。
容恬接过剑,横放在方桌上,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注视着永逸冷冷道:“请问太子殿下,烈儿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后,你是如何回答的?”
凤鸣摇头:“大王错了。”
容虎忙解剑双手奉上。
“我错了?”容恬讶道。
这次连容恬也愣住了,喃喃道:“不愧是烈儿……”随即朗声笑起来,转头对容虎道:“你弟弟是个好汉。容虎,将你腰上的剑给我。”
“烈儿即使身遇不测,也绝不会希望大王伤害太子殿下。何况,如果太子殿下因为烈儿的坦白而伤害烈儿,那烈儿看人的眼光也实在太差了。”凤鸣回头,对上永逸若有所思的目光:“我说得对吗?”
“什么?”
永逸半晌说不出话来,终于摇头长叹:“西雷鸣王,真是名不虚传。”自斟一杯,痛快地倒下喉咙,苦笑着回忆:“烈儿说我要是真心对他,就和他一起远远离开都城。我……我拒绝了。”
“啊?”
这点众人都猜得到,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碰到永逸了。
永逸不知想到什么,默然片刻,方回答道:“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他能对我坦诚道出一切,我丝毫也不怪他。可是我身负父王厚望,无法逃脱自己的责任,拒绝他自然有我的难处。其实只要能在一起,又何必管其他是是非非。”
容恬抓住机会追问:“太子如何知道烈儿的底细?”
凤鸣忽然问:“太子殿下,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永逸敌不过凤鸣目光,眼中怒意渐渐散去,别过头去,叹道:“随便你们怎么说,他是为了分裂永殷王族而来,这一点你们总不能否认。”
“……”永逸稍作沉默,点头道:“鸣王请问。”
凤鸣从席上长身而起,悠然举步,走到永逸身前停下,凝视着他的眼睛,极认真地说:“西雷军力强过永殷十倍,烈儿身为大王心腹,前程不可限量,却甘愿到永殷这个危险万分的地方来,太子难道不明白他是为了谁吗?”
凤鸣选了个可以与永逸平视的地方坐下,柔声问:“请问太子,做大王是否一件令太子愉快的事情?”
众人视线,不由都朝凤鸣转去。
“这是父王的决定,但是为了永殷的人民……”
“如果没有烈儿对太子殿下的真心,也许真算是一个可笑的把戏;”寂静中,传来凤鸣朗朗话音:“可若赔上烈儿的心,太子殿下却把这当成不起眼的小把戏的话,那我就要替烈儿不值了。”
“请问太子,在永殷的王族中,是否有太子的骨肉亲人为了王位而对太子恨之入骨?”
客席处一阵沉默。秋篮悄悄移动一步,静静握住容虎的手,觉他掌中已经全是冷汗。
“这个……在所难免。”
永逸默然审视容恬片刻,轻声问:“西雷王以为呢?”惨笑数声,敛了笑容,沉声道:“没想到堂堂西雷王,居然利用身边的侍从来玩这种小把戏,哈哈,当真可笑。”
“假如太子不再成为太子,永殷王有其他的继承人吗?”
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当然有。”
容恬冷哼一声,仰头喝了一杯,盯着永逸,沉声道:“太子都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凤鸣微笑:“太子喜欢烈儿吗?假如太子再也见不到烈儿,太子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