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底嘛,就这样的。”
“但是我问过戴鸣霞,她说你同时启动了明年好几个影视项目,景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这么紧?”
景致算是听出来了,程寄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她撑起脑袋,撞上他柔软而深沉的目光。
有些话她本不愿剖白,怕戳中程寄的伤心往事。
就像当初景家破产,从高位跌入泥底,不管再如何催眠自己,阶级的升落是常有的事,富贵只是云烟,但心里总归是不好受。
景致也是上了高中的时候,才慢慢接受事实。
而旁人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的讨论,奚落,感慨,惋惜,抑或是同情,都是雪上加霜。那天在他办公室外听到的话,或许人家也只是抱怨站错队,让他们升职加薪无望,但也够让景致不舒服。
她难以现象程寄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明月本该高悬于雪山之巅,它光洁,神圣。
尽管后来生的一切,让景致现程寄的内心是明月照耀下的雪山背阴面,但也不容他人玷污。
“程寄,我想给你原来属于你的东西,好多好多钱,好多好多人的喜欢。”
她挣扎着要起来。
程寄有些震惊,按住她,沉声:“你要做什么?”
“我想给你看看我攒下的家底,虽然。。。。。。”她的指尖还没摸到手机,就被程寄重新拉回怀里,还好顺到了睡前放在桌上的戒指。
“如果还不够,可以把这枚戒指也卖掉。”她说的是那枚粉钻。
程寄听了之后,眼中的惊讶,转换成了生气,“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把我送你的戒指卖掉?”
“那不是随便。”
程寄急着打断她:“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卖。这是我送给你的,也只属于你。”
箍在景致手臂上的手掌肌肉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景致看。
景致被他目光中的肯定躺了一下。
随后程寄松开手,拿过戒指,把粉钻套入她的无名指,侧脸柔和温暖。
“我不需要很多很多钱,而且我也我不想要很多人喜欢我,”雪山显现出柔和的一面,他拨了一下景致的耳边,“我很爱你,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要用钱来打我。”
“比起很多很多钱,我更希望你待在我身边。”
“从头到尾,我只想要你喜欢我,永远只爱我。”
一时之间,景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那只手也裹着她的心脏,紧紧地,窒息而烫。
她嗯了一声,轻声嘀咕一句:“我的心不是早就被你拿去了。”
程寄眸光黑亮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景致羞愧的把头埋进他胸膛。
深吸一口气,真是好闻的冷杉香气,全都是属于她的。
景致温柔地蹭了蹭。
他们扣在一起睡觉,程寄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景致觉得自己没钱了?
虽然景致愿意养他,让他可以在6义森面前暗戳戳地得意,但这事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好像也没穷到这个份上吧。
半梦半醒间,程寄摸了摸盖在景致身上的被子,确定盖好时候,梦呓一般地说:“景致,我还是有钱的,可以养你。”
景致睡意朦胧地嗯嗯两声,颇为敷衍。
程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她摊一下牌。
周五早上,程寄没有再穿毛衣,而且破天荒地又穿起了衬衫和西装,吃完早饭,陈管家从衣橱里给他找了件黑色大衣和相称的领带,西装革履得又回到了以前精英的模样。
他把领带给景致,“帮我打领带好吗?”
“不好。”
“真的不要?”他抬起眉看向景致。
倒也不是景致不想给他打领带,主要程寄穿西装的清冷锋利的模样很戳她,万一再磨磨蹭蹭她还要不要上班了?
所以她狠下心,果断拒绝。
“你不喜欢我穿这样?”程寄问。
景致装作淡定,“和穿毛衣,居家服也没什么区别。”
“嗯。”他轻声应下,自己给自己打领带,虽然嘴角微微勾起,但垂下的眼眸映着窗外的雪光,有些伤心。
景致和光最后一口牛奶,问:“今天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出门吗?”
“嗯,先送你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