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
“嗯。”
“这回应该不会再许那种蠢愿望了吧?”程寄怀疑。
“不会,”景致笑了两声,之后很平静地说:“别爱我了。”
一阵沉默,但景致明显感受到压在身上的人似乎在积聚怒气,他抬起头,生气地看着景致,很不留情面地讽刺她:“还真?是比第一个还要蠢的愿望,暴殄天物。”
他挑起眉,不屑地问?:“这两天明明都和我厮混在一起,还想着外面的野男人?”
景致无语,按住他的脖子?,死死压在身上,不准他再说话?。
她怎么现在才?现程寄说话?这么难听。
什么野男人!那都是一个个的良家妇男!
“我是说,如果中途。。。中途你碰到一个优秀的,就算你和她结婚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景致心中酸涩,但强装镇定?。
“我肯定?不会,”程寄哼了一声,很快戳穿她:“我看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对自己无罪释放的宣判词,你肯定?会的是不是?”
程寄现在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景致是想良禽择木而栖。
景致叹了口气,最后说:“当我没说。”
程寄还是不太舒服。
景致给他捋毛,从?头?到后背,随口说:“把?头?剃了吧。”
“好。”
之后又是长久的寂静,微尘在明亮的光线飞舞。
程寄的怒气渐渐平息,颇为幽怨地说:“怎么不许一个让我一辈子?爱你的心愿。”
景致心想,那也太油腻了,她还万万不到这一步,但看在程寄的面子?上,也为了防止他炸毛,自己还得辛苦哄,索性将这句话?咽回肚子?,这辈子?都不说。
没有等到景致的回答,程寄闷闷地说:“能不能把?我带回家?”
景致还是沉默。
他们如计划的那般,一起玩数独,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天,又一起做点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之后景致窝在他怀里,给他看小兔子?的照片和视频。
然后又在黄昏铺满整个天际的时候,程寄送景致回家。
他不想开车,那样时间太快,他们选择了最慢悠悠地方?式——坐公交车。
但还是在两个小时后,穿越重重人群,走到了景致在大学?城的楼下。
那时候是七月,许多学?校66续续地放暑假,她所在的小区也空了,不怎么有人。
他们在炙热的空气中,浓荫蔽日的樟树下,依依不舍。
“要来?找我。”程寄说。
“好啊。”景致笑着答应。
即使是黄昏,外头的温度还是不低,程寄最终选泽放手,让她回去。
可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他知道让景致慢慢成长,可要成长到什么时候呢,谁都不知道。
这像是景致给程寄开的空头支票。
有没有结果,谁知道呢。
也许转身的瞬间,就是永远。
景致身影慢慢消失在楼影里。
程寄站在原地,在樟树影下,子?规声里,立尽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