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经是夜里?的?十点。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连程寄脱外套的?声音都清晰可见,磨着景致的?神经。
她本来想和程寄说说关?于温以泽外套的?事情?,但程寄自?顾自?进了书房,景致下意?识地也跟了进去。
以为他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没想到是拿出了眼熟的?数独本。
景致其实拿不?定他玩数独的?时候是什么心态,他心情?好的?时候会玩,郁闷的?时候也会玩。
见他认真的?样?子,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想还是算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提起这件事。
如果程寄这个道貌岸然的?变态和她说话?,她也未必招架得住。
景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不?愿继续待在这里?,想???要回去洗漱,下意?识地又?问程寄:“卫生?间的?浴巾换了么?”
程寄现在管着她的?衣食住行,细致又?体贴得不?像话?。
时常让她有一种“其实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错觉。
他嗯了一声,听上去兴致不?高。
景致的?心也跟着沉下去,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打算先回卧室,转身的?时候,手机的?微信铃声震了一下,她拿起来想看一眼,下一秒就听到程寄喊她:“景致,过来。”
清泠泠的?声音,像是溪泉边一冲而下的?冰水,不?小心溅在了她脚上。
让景致的?心也跟着跳了一跳。他惴惴地走过去,离程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被他一把拉过,抱在腿上。
景致一阵眩晕,呼吸间都是入腑的?温醇的?香气。
那是程寄所特?有的?,在他们分开的?一年多里?,她不?曾在别人身上闻到过。
这股香带着勾子,总能轻而易举地勾出她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关?于他们两人的?柔情?蜜意?。
她迷恋地吸了一口。
清醒后又?在心底唾骂自?己的?可耻。
景致挣扎了一下,羞愤地骂他:“你干什么,让我下去。”
程寄强势地把景致圈在自?己怀里?,声音柔和地说:“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起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玩数独,想要你陪我而已。”
“那你还心情?不?好,不?会说吗?”
“不?过。。。放我下去,我坐你对面也能玩。”
“可是我就想你坐在我怀里?,这样?更亲近。”如玉的?脸有温润的?灯光流淌,长?睫微垂,程寄波澜不?惊地说着这些讨人喜欢的?话?。
哪像以前?冷冰冰的?模样?。
景致按住自?己的?胸口,言不?达意?地冷哼了一声,想气他一气。
“那个慈善晚会上还有人夸你一本正经,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变态。”
程寄心安理得地接受,将景致扣在怀里?,两人面贴面,他挑了一两题适合景致的?数独题目。
把手中的?铅笔塞到她手里?,眼底眸光沉沉,平淡地说:“做吧,不?管他们。”
景致无语。
论心境,她确实比不?过他。
但也许是在慈善晚会上,程寄帮她解决了温以泽的?事,她也不?太好拂他面子。
拿了木头铅笔,坐在他身上,仔细思考起来。
数独是一款推理类游戏,九宫格里?的?每个数字只能出现一次,适合耐得住性子,且有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的?玩家。
程寄就是其中之一,以前?和景致科普几?种技巧的?时候,像个思维缜密的?理科生?。
景致看着他那张冷静的?脸,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她虽然思维能力不?差,但在娱乐时间,很拒绝动脑筋,即使掌握了技巧,也不?会去用。
她就喜欢直接在一团乱麻中挨个揪线头,看哪个线头揪得起来,揪起来了,她的?思路也就清朗了。
更何况,她还在担心温以泽的?事情?,鸣霞姐说会告诉她情?况,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今天去的?这场晚宴,景致没有用心打扮,身上穿的?也只是条普通的?鹅黄色钉珠晚礼服,细吊带,后背镂空。
深深伏下身子的?时候,前?胸的?风光依稀可见,那被挤压鼓出的?两团弧度,白?蓬得像是用火烤后炸开的?年糕。
绵软得引人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