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她必须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冷漠地拒绝他。
她是对的,也确实做到?了。
如果没有在巴黎遇到?程寄,或许就不会生晚上这一切,又或许她的人生没有遇到?程寄,又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呢。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湿亮的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景致心情复杂沉重。
就当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是一场梦,她想她会醒来的,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第?二天,程寄在次卧醒来,这是他来巴黎后好不容易的一个安稳觉。
家里的佣人已经在清扫房间,见到?突如其来的程寄,吃了一惊。
他们用眼神在表达“他不应该住酒店吗,怎么忽然又出现在家里”。
程寄没有看到?景致,以?为?她还在睡,便走去主?卧敲了敲门,没反应。
“早上有听到?这个房间出什么声音吗?”他蹙着眉问。
佣人们摇摇头。
程寄直接打开门,被子平坦整齐地铺在床上,房间里已经人去楼空。
好像昨晚什么都没生。
淡然的眸光中仿佛风雪袭来,遮住了天光。
*
这件事之后,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联系彼此,似乎本应该如此。
但第?二天的时候,景致倒是意外地给姚助理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想请程先生吃顿饭。
姚助理接完电话,立刻放下手头重要的工作,冲向办公室。
程寄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声音,微皱着眉:“工作也有几年?了,怎么还跟个刚毕业的学生一样。”
姚助理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我有些激动,刚才景致小姐说?想要请您吃饭。”
手中的笔微顿,在文件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抬起眉毛,平视着前方的沙。
有什么好急的,不就是顿饭吗?
过了会儿,程寄才平静地说?:“连规矩都忘了?像这样打电话给你的私人聚会,我必须要参加吗?”
当然不用。
这种情况一般默认拒绝,只有打在程寄的私人号码上,才会酌情考虑。
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姚助理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退下,之后把这个意思?委婉地传达给景致。
很快,办公室突兀地响起一道阔别已久的铃声。
那还是景致在把他拉黑后,主?动加回来。
程寄看着那小小的,明亮的界面,它一声声催得那么急。
也和那天景致从公寓离开那样迫不及待吗?
等到?第?三声响的时候,他才慢慢接起来,镇定地问:“什么事?”
听着对面冷淡的声音,景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钟太太,她笑容满面地说?:“程先生,今天能请您吃顿晚餐吗?就当是我感谢您前天的帮忙。”
程寄挑着眉说?:“你还知道礼数。”
景致笑说?:“当然,刚才没有直接打给你也是怕影响到?你工作,所以?才打给了姚助理。”
程寄不说?话,微弱的呼吸声让景致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她高度紧张地等待着。
其实请他吃饭也不是景致的本意,但没办法,她已经在尽可能地避开他了。
程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好在没为?难她,拿腔拿调地答应:“等会儿把餐厅地址来。”
景致:“一定。”
那天程寄打扮一新,像是要赴佳人有约,景致在餐厅门前接他。
他以?为?是他们两人的烛光晚餐,到?了现场之后才现还有两个一大一小的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