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景致并没有搭腔。
观察了套房的布局之后,直???接转身往左走,停在深棕色的房门前。
女明星见景致不理她,气得白眼都翻上天:“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都是变态!”
景致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直到她开口说:“是我。”
里面的人才说了个进字,声音如深涧雪般清冽,景致那颗平静的心忽然紧张得悬浮在空中。
她开了门。
目光一眼就锁定了房间里的人。
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办公,身姿清正,窗外月下的斑驳树影穿过他,投射在白墙上。
长风吹动,程寄明灭的脸庞化作一溪雪,也跟着流动起来。
黑色的碎搭在前额,看上去很是宁静温凉。
但景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这个人很冷,就连眉梢都凝着层冷意,不容靠近。
仿佛因为有了他的存在,这间书房如同置身于冬日北欧静谧的森林中,就连呼吸声都要放轻。
可刚刚,景致是从人声鼎沸,烟熏火燎的火锅店里出来的。
这两者的巨大反差让她无所适从。
程寄听到声音,放下笔站起来,见景致一时间没有动静,微微皱着眉出声:“是太久没见面了吗?怎么不说话?”
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程寄带着姚助理去欧洲巡店,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
一开始她还会挥女朋友的作用,尽职尽责地条微信问他在哪儿,吃了什么,睡得怎么样,但十条微信,程寄总是挑着回复一两条。
销售部门同事吐槽他人在欧洲,但还是追着他们要报表,害得他们天天加班的抱怨不是没听说过,景致知道他工作很忙,后来也不怎么了。
而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吃饭上班睡觉,还算怡然自得。
因此对程寄的到来,景致毫无防备,以至于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乍见之下还是恍惚。
“抱歉。”景致卡顿几秒,随后走了过去,又问,“我拿了外套,现在换上吗?”
“嗯。”
程寄松了眉头,又恢复成光风霁月的模样,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
景致从袋子里拿出新的西装外套给他换上:“之前那件衣服呢。”
“不要了,”他冷淡地说,“她碰了我左手。”
景致是知道他有某种程度的洁癖,不喜欢陌生人未经他允许就触碰他。从踏进房间的那一步起,她能感受到程寄紧绷的身体,在她近身之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转到身前,余光瞄到了那件被他随意丢在沙上的可怜外套。
景致说:“罗姐说你生气了。”
她帮程寄调整着衣服,算是很亲密的行为,仅隔着层薄薄的府绸面料织成的衬衫,指腹依旧能触摸到底下微凉的肌肤。
景致有些走神,小拇指的指尖倏然从布料上滑落,缂出一道丝滑的声音,好似高山流水音,泠泠生指下。
她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浅色瞳孔的眼睛,泛着寒霜,也不知道他低头观察了她多久。
“今晚怎么老是犯小错误。”程寄嘴角荡起点弧度,听上去心情还不错。
他伸出只手,按住她肩膀,揽过来抱住。
景致靠在他怀里,侧耳倾听着自己飞快的心跳声,连忙捂住胸口,生怕真的要跳出来。
就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程寄问:“晚上吃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悦,让景致局促不安,还没等她离开怀抱,程寄已经放开她,正皱着眉头盯着她。
这让景致想起自己小学时候犯了错,班主任就是以这样的目光批评她。
这倒是提醒她了,她吃了火锅。
但她忘了程寄不喜欢有浓重气味的调料,包括且不限于辣椒,大蒜,香菜,香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