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家入硝子询问的时候,千城雪绘就已经知道应该要去找谁了。
除了狗卷棘还能是谁呢
喉咙中的痒意在家入硝子给她喝了一罐止咳糖浆之后要好了一些,但仍然像卡着异物,让她很焦灼。
“最好不要咳出来,玫瑰有刺,吐出一朵长一朵,根茎可能会划伤喉管。”
千城雪绘点点头,默默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望着天花板安安静静充当一具鲜活的尸体。
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一个人躺在医疗室内令她有点难过。
千城雪绘不是一个能够忍受孤独的人,狗卷棘忙碌的时候她和彭格列的众人玩得很好,去京都也迅找到了伙伴,安静下来有时间胡思乱想。
她怎么觉得自己的术式施展后的结果都不是那么顺遂心愿。
最重要的是,还老是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家入硝子脱下手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双腿交叠,身子微微靠后,这是一个轻松惬意、友好交谈的姿势。
“花吐症属于比较特殊的病状,一般也不会有人得。”医生的手肘抵在旁边的扶手上,语气中略有好奇,“你是怎么患上的”
千城雪绘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哑声说道“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术式转化,又碰到了咳特级诅咒。”
家入硝子将桌面上的水向前推了推,示意她不用着急,喝两口再说话。
“症状没有缓解的时候,最好吃流食,每天三管止咳糖浆。”
千城雪绘道了声谢谢,撑起身子。
她的数据分析能力顶尖,本来想到彭格列的怪医夏马尔或许有解决的办法,但除了彭格列的多数人已经早早地就乘专机回意大利,权重就下移。
所幸家入硝子见多识广。
黑的女性交换了交叠的腿,她撑着脸颊问“那我们来谈谈你的咒力禅院家的那群人没什么用,说不定我能给你找到点端倪。”
家入硝子虽然面色疲惫,但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又是这个空旷的医疗室里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千城雪绘没有拒绝。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不过你的喉咙不太适合说太多话,我问你答吧。”
被子里的千城雪绘点了点头。
家入硝子拍拍她的头“听他们说,你是中途开的咒力在这之前都看不见诅咒,一掘能力就是咒力转换”
千城雪绘又点点头。
“后天掘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你碰到过什么人吗”家入硝子正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眼屏幕上的人,随后说道,“抱歉,我接个让人头疼的电话。”
千城雪绘当然不会阻止家入硝子去接电话,她乖乖躺在床上按压自己的喉咙,被痒意和疼痛折磨。
家入硝子的通话非常迅,回来的时候对着千城雪绘说“悟和我说你是狗卷棘的熟人你和他可以正常对话的话,可能是因为咒言的咒力被转化后覆盖在眼睛上。”
千城雪绘充当无情点头机器人。
家入硝子在床边垂眸,她捕捉到了少女眼中的躲闪,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需要叫他过来吗”
千城雪绘被子底下的手轻轻蜷了一下,声音小小的“我我自己来吧。”
她摸出手机,点开输入窗口,输入又删除,来来回回反复了七八遍。
家入硝子歪了歪头“你好像很犹豫”
“但是没关系,悟那家伙说完事情人就已经在路上了,东京的咒术高专离这里不远。”医生笑了两声,原本因为过度996,看起来颓废的面部表情都灵动了起来,“你的竹马很关心你。”
千城雪绘
千城雪绘“我其实可以自己咳咳咳咳”
她犹豫并非抗拒和狗卷棘亲吻,只是觉得因为这种事情导致的亲密互动对他们来说会导致尴尬。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又在没有和狗卷棘说的状况下让自己受伤了。
他绝对、绝对会生气的
家入硝子小声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拉开抽屉拿了一管止咳糖浆。
“狗卷偶尔也会来这里,我翻了记录,咒言师的反噬大多在喉咙,止咳糖浆是必要的,”她晃了晃手中的止咳糖浆,单手拨开瓶盖递给千城雪绘,“按照你们的关系,喝他一管止咳糖浆应该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
千城雪绘仰头把糖浆喝下去,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喉咙中的痛感好像都减少了一些。
他也常常要来这里吗
咒言师很快就赶到。
他到达的时候气息还没捋顺,千城雪绘看见他额角带着薄汗,紫色的眼眸中蕴含着担忧和恼怒,少女心中咯噔一下,缓缓往被子里钻。
五条悟近两米的身子从门后探了出来,笑意盈盈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
家入硝子简单的和狗卷棘描述了千城雪绘的症状,安抚性地拍拍千城雪绘的肩膀,就起身走向门外,独留忐忑的少女和她的竹马面对面。
五条悟看着她关上门,疑惑地冒了个问号,正想进去慰问一下,家入硝子凉凉的声音响起。
医生双手插兜,叼了根烟在嘴上没点燃“你应该没恶劣到要这时候进去吧”
五条悟搭在门把手上面的手僵了下,他哈哈了两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