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林说道:“殿下,好消息,我们从洋人手中购买的东西很快就要到我们大清朝了,到时通过海关,从广州登路,我们再把它秘密的运到京城,就大事可成了。”
弘昼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货款可给他打过去了?银子可够吗?”
潘德林说道:“够,绰绰有余。不过,这批银子还差点出了个小差错。”
“奥?说来听听。”弘昼吃惊的问道。
贾政说道:“我听刑部的赵大人说,四皇子正在暗中偷偷的调查灾银一事,还亲自去刑部翻看陈骐一案的卷宗,后来我将此事告诉了潘大人,潘大人派人去岳阳查看,现果然有人暗中调查,好在已经将那名书吏给了结了,他们就算查出了什么,也没有证据。”
弘昼很是惊讶,说道:“他怎么会对陈骐的案子这么感兴趣?真是奇怪了,陈骐只是一介小小知府,又怎会攀上他。不过此案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要将陈骐满门抄斩,就算是他查出了什么,跟皇上一说,你们觉得皇上会信吗?”
潘德林说道:“自是不会。”
弘昼说道:“那就不足为惧。”
“殿下所言极是。”
三个人相互看看,都奸计得逞般的笑了起来。
弘昼接着说道:“待那批火药通过海关,进入内6,还需要将它从广州地区运至京城,必须确保一路上平安无事,不能有丝毫差错。不如由漕帮负责运输,到了京城我重重有赏。”
潘德林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殿下,由漕帮进行运输不是不可,只是漕帮运货需要通过重重关卡,万一被查出来,漕帮还有殿下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了,而殿下苦心筹谋多年的事情就全泡汤了。”
弘昼身子往后一靠,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潘德林说道:“臣有个提议,听说京城的兴隆镖局声誉不错,总镖头张默走镖多年,从未失手,自称是镖在人在,镖毁人亡,不如就用他们来护送这批火药进京,镖局在江湖上有自己的道,朝廷又管不着,倘若出事,谁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来。”
弘昼听后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潘德林起身行礼,说道:“是殿下,微臣这就去办。”说完便俯身退了下去。
贾政说道:“殿下,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好事还真不少呢?”
弘昼饶有兴趣的说道:“奥,爱卿还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呢?”
贾政转头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两个汉子,都又高又瘦,打扮很是奇怪,待这二人走近,弘昼仔细一瞧,见这两人面色狰狞,很是可怖,不禁长吸一口气,露出嫌弃的表情。
贾政说道:“殿下,你别看他二人长得吓人,本事可高着呢,他们就是名震江湖的“千窟二鬼”。
千窟二鬼跪在地上,叩头行礼道:“千窟二鬼拜见殿下。”
弘昼说道:“起来吧。原来你们就是千窟二鬼,久仰大名啊。”
二鬼鬼千愁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承蒙殿下收留誓死效忠殿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弘昼朗声说道:“二位在我府上好好休息。贾大人给二人安排个雅间,好生招待,万不能怠慢了二位英雄。”
千窟二鬼感激的叩头谢恩,鬼万愁说道:“如有需要,我二人任凭殿下差遣。”
“好”弘昼爽快的答应了。
弘历驻足在画像前,深情凝视,眉头紧锁,派出去寻找咏絮的侍卫越来越多,可是都无获而返,寻找了三年,从岳阳市到湖南省再到大江南北,挨家挨户寻人便问,可仍是没有咏絮的下落。
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能否吃的饱,穿的暖。越是担心,越是牵挂,就越是思念。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几年,他有时想的厉害竟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吃山珍海味也尝不出滋味,感觉心里特别的苦,生命都没有了颜色。相思真是一种磨人的东西,越是不想,越是想起,越想忘记,越是忘不了。
门外有哒哒的敲门声,弘历收了收思绪,转身端坐在书桌前,说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青三人走了进来。
三人行礼后,沈青说道:“启禀殿下,你让我们兄弟三人彻查漕帮一事,已经初有眉目,尚空月一位江湖朋友是漕帮弟子,不过漕帮中人口径森严,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帮内消息,后来我们三人说要加入漕帮,请他引荐,他才透露说道,两个月后是漕帮三年一次的三帮会,三帮会是漕帮的三位祖师爷极其要高徒齐聚议事重要帮会,帮中很多重要人物都会参加,而帮中的很多重要大事也是通过三帮会商议决定的。这位朋友是漕帮中的重要人物,位列“三十六天罡”。他去参加聚会,可以带两个帮中弟子前去,”
弘历点了点头,说道:“好,沈青和尚空月你二人就跟他走一趟,把漕帮的真实情况都摸清楚。”
“是,殿下。”三人领命便退下了。
紫云山上夏去秋来,秋风凉爽,沁人心脾,卧龙湖边的枫树林染红一片,如火似霞。
咏絮最喜这秋天的枫叶,红的那样透彻,那样放肆,正如她那倔强不屈的性格。
她手拿长剑,在卧龙湖旁边的一块巨石上翩翩起舞,她的剑招中没有凌厉的攻势,只有一个个温柔的动作,或挑、或撩,舒展的那样自然,他忘我的舞剑,全然没有注意少卿早已站在了远处驻足观看。
他看的目不转睛,心潮澎湃,见咏絮一袭青衣,犹如一个蝴蝶在林间翩翩起舞,与血红的枫叶形成鲜明的对比,更似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美得不可方物,似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一站站了三个时辰,也不忍心往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