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亮,从窗边的窗户洒下了些晨光。
施书语睁开眼。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人换掉了。
是一身料子不错的黑衣。
床边的案桌上摆了茶盏,杯中正冒着冉冉的水汽,想来便是江淮景刚泡上的。
施书语坐起身子,抄起案桌上的茶杯便往嘴里灌着水,咚咚几声,一杯茶下肚,那干的近乎冒火的嗓子这才安稳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江淮景推开了房门。
手里拿着的是他昨日身上的那身衣服。
“已经洗好烘干过了。”
江淮景走至他身前,将衣物放在了床沿,一眼便瞥见了喝的一滴不剩的茶杯。
静默一会,江淮景拿起了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捏在手里。
指尖灵力催动,水汽逐渐由浓变淡。
待温度适合后,递向了施书语。
施书语:“……”
“江师兄,你还挺懂嘛~”施书语冲人贱兮兮的眨眨眼,将茶盏接过又喝了几口。
半晌,施书语将茶盏放下,清了清嗓子。
他昨日本想问江淮景好多事情,谁料那人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时机,如今才终于得了机会。
江淮景坐在了床沿。
“说起来……谢辞树唤你掌门,这是这么回事?岳青术呢?”
江淮景的目光似乎还落在什么地方,表情有些凝重。
施书语默默往上拉了拉领子,挡住了昨晚留下的痕迹。
江淮景这才反应过来,“你真想知道?”
这个语气,施书语一猜便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些复杂的事情。
但他的好奇心向来强的要死,问都问了,那就得问到底。
“想啊,我都问了哪能不想知道。”
“……那好。”
江淮景沉默良久,目光缓缓落在施书语面上,勾了勾唇,笑的有些苦涩。
“……”
“我杀了他。”
施书语:“??!!”
施书语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虽然,这是他猜到过的结局。
岳青术伤了江淮景几十年,若是有实力,把人杀了泄愤着实是有可能。
但……
江淮景已经忍受了几十年,在他和江淮景在一起之前,他一直是听从岳青术的吩咐。
也是在他离开仙清宗的前几个月,江淮景开始反抗岳青术。
莫非……
“是……因为我?”施书语问他。
“……”
江淮景别开了脑袋。
施书语知道这人不会撒谎,若是逃避问题,那他就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又是因为自己。
他扶了扶额,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就岳青术的那些行径,他确实该死,毋庸置疑。
但……
他应当是为江淮景而死,而非自己。
江淮景默默将额头靠在了施书语肩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怎样都无所谓……但你不同。”
“我……不想你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