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莊園後才知道亞岱爾的母親已經在半年前去世了。
她被葬在了布蘭德莊園的後院,亞岱爾周末會回來祭拜她,佐伊有一次喝完魔藥路過了走廊看到了站在墓碑前的他。
少女在紙上輕輕的寫。
「你還好嗎?」
她的字還和以前的一樣,娟秀小巧。只有看到字的時候亞岱爾才知道原來她真的還活著。
有呼吸,有思想,很努力的在這個世上活著。
亞岱爾不知道這一年裡他的表姐跟那位雷古勒斯·布萊克發生了什麼,但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
「我沒事。」他搖搖頭,又看向了墓碑,「一年前你們家出事後我爸爸就被那個人抓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些事,不知道為什麼他願意向她傾訴。
「很快我的媽媽因為這件事急的舊病復發,傷了根本,沒撐過一個月就去世了。」
他還是撒謊了。
他沒說他的媽媽去世是因為承受不住那個人的拷問,也沒說自己也是因為想要救父母才認輸去做食死徒。
他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很平淡,輕描淡寫的,就仿佛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樣。
亞倫·布蘭德也身體越來越不好,他瘦的只剩下骨頭了。
他的表姐也靠著那點藥材續命,每天疼的臉從來沒血色過。
或許有一天,他真的孤單一人了。
亞岱爾垂下了眼。
他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佐伊伸手扯了扯他的嘴,眨眨眼,看著不一樣的表弟忍俊不禁。
「一直沒見過亞岱爾笑。」
她寫完了,放下筆。
想了想還是寫。
「亞岱爾這樣很好看,並不醜的。」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凝視著他,亞岱爾知道她的好意,他半跪了下來,「回去的路不好走,我帶你上去。」
進來的路很大,出去的路很擁擠。
佐伊沒有拒絕他。
她被背了起來,一直看著長大的少年像大樹一樣生長著,這樣的心情讓她難得輕鬆起來。
亞倫舅舅也在一天天變好,布蘭德家族也振作起來了,那些難事都過去了。
當時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已經過去了。
佐伊不能出現在巫師界,她常常呆在布蘭德莊園裡,亞倫舅舅從麻瓜界帶回了一個錄音機,他倆經常在花園裡一聽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