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和馬氏目瞪口呆的看著江天賜,「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氏瞪著手裡還握里雞毛撣子的櫻桃,咬牙切齒道,「你們姑娘呢?」
葉茉聽見外頭的聲音搶先要往外走,卻被李庭蘭攔了一下,「表姐莫慌,我去和她們解釋。」
出了院門,楚哲雲和江天賜的狼狽樣子就看的更清楚了,李庭蘭心裡痛快,臉上卻是一片驚訝,她上前見禮,「太太,舅母,表姨母,你們來了就最好了。我正準備叫人去前頭給太太送信兒呢,今天太太不是在府里宴客麼,怎麼好端端的有兩個外男闖到內院裡來了?」
「這,」葉氏滿肚子的火氣被李庭蘭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她也不知道楚哲雲和江天賜怎麼跑到內院裡來了,「那你也不能將人打成這個樣子,來人,快去請大夫,請大夫過來。」
葉茉哪裡還能忍,上前一步大聲道,「憑什麼我們不能叫丫頭打他們?我和表妹在屋裡正說話呢,突然就聽見院門叫人拍的咣咣響,這兩人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喊著姐姐妹妹的,說讓他們進來喝杯茶,呸,這種登徒子就該將他們送到官府去!」
杜太太氣的跌坐在地,「你胡說什麼,我們天賜怎麼會是那種不明禮的孩子,你在胡說!」
李庭蘭靜靜的看著如喪考妣的杜太太,記憶里這位杜太太可是一位好婆婆,「那太太給大家解釋一下,貴府公子怎麼跑到許府內院裡來了?按道理,他應該在外院和許大人說話才是。」
「可不是麼,還明禮呢,誰家的小子連個人都不帶就跑進人家女眷們住的內院裡,」馬氏側頭和一旁的梁氏小聲嘀咕,「就這還是秀才呢,嘖嘖。」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楚兄,楚兄說帶我過來賞芍藥,我就跟著過來了,」江天賜忍著身上的疼痛大聲替自己辯解,他私闖內院的事要是傳出去,這輩子可就完了。
葉氏也沒想到楚哲雲會帶著江天賜往內院來,未來女婿在自己府里挨了打,這門親事怕是保不住了,「哲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在外頭和你舅舅說文章嗎?怎麼跑到猗蘭院外頭了?」
楚哲雲挨的可比江天賜重多了,那兩個力大的婆子一人拿了條門栓追著他打,他覺得自己的胳膊都斷了,「回舅母的話,沈尚書派人將舅舅請走了,我怕江賢弟無聊,便想著後花園裡的芍藥開的正好,就邀江賢弟同賞,路過李表妹院子的時候,想著討盞茶喝,沒想到李表妹不問三七二十一,就叫人將我們兩個給打了。」
他疼的直哆嗦,話都有些說不順溜兒了。
王夫人面沉如水的瞪著葉氏,「這就是你管的內院?這位公子是哪家府上的?怕也有二十了吧,居然可以隨意在許府的內院行走?」
葉氏被王夫人臊的滿臉通紅,小聲道,「哲雲是奉國中尉府上的,我家大姑姐嫁到了楚家,哲雲時常過來讓他舅舅給指點學問。今天也是想著江公子要來,以尚才特意叫人將他喊來做陪。」
葉茉可不會給姓楚的登徒子留臉,「姑母,我怎麼聽說福娘她姑母是在楚家做姨娘,而且只生了三個女兒呢?您這外甥是哪裡來的?」
「你,你胡說什麼?」葉氏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她早就說了要少和許以柔來往,有個做妾的姐姐是什麼光彩的事麼?可許以尚口口聲聲說姐姐與他有活命之恩,他不能忘恩負義。現在好了,丟人丟到親家面前了。
王夫人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若楚哲雲是許姨娘親生的,那他和許福娘是親表兄妹,不講究的人家姑表親之間隨意走動也是有的,但楚哲雲連許以尚正經外甥都不是,他憑什麼在許府如入無人之境,「好,你真給葉家長臉!」
馬氏好不容易見到了李庭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走到李庭蘭跟前,憐惜的攜了她的手,「可是嚇壞了?瞧這臉都沒人色兒了。」
李庭蘭將手從馬氏手裡抽出來,再次給她福了一禮,「剛才他們拍門的時候是有些嚇著了,不過我院子裡人多,大家心也齊,都護著我和表姐,後來也就不怕了。」
她一點兒臉面也不打算給葉氏留,「太太,您還是遣人去二門處問一聲吧,為什麼楚公子和江公子進了內院都沒人陪著?這院子裡可不只住著我一個,還有福娘和茵娘呢!
「庭蘭說的沒錯,你這府里可得好好整治整治了,你可有三個女兒呢,若是因為你這個主母不謹慎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你的女兒們還活不活了?」王夫人看著偷偷拿眼瞟李庭蘭的楚哲雲,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某些人的打算,她的臉更沉了,話也越發不客氣起來。
杜太太已經哭的肝腸寸斷,江天賜是她和江瀾唯一的兒子,又聰明好學,自小便被捧在手心兒里,何曾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夫人說的是,誰家的內院連個看門的都沒有,任由外人出來進去的?」
若不是這樣,她懂事明禮的兒子怎麼會傻乎乎的跟人走到人家內院裡來,憑白挨了頓好打?
梁太太也跟著嘆氣,楚哲雲她不同情,因為她不能理解為什麼嫡子跑到小妾娘家來論親戚,「剛好我還有事,要不我就先走一步了,」她拉了葉氏的手,「你也消消氣,今天是事虧得李姑娘和葉姑娘機警,也就是誤會一場,無妨的。」
「這是怎麼了?」江老太太得信兒的晚,她只聽底下人說猗蘭院裡鬧起來了,心裡一陣兒狂喜,立時叫人扶著自己就往猗蘭院趕,女兒交代自己的事眼看就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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